叶少文一日正在一处偏殿内打坐,自把冷伶灵力炼化后,已有十多天了,如今才堪堪平复下来,若要细细消化吸收,怕也需要一两年的功夫。忽然感觉殿内空气中一阵法力波动,叶少文刚站起身来,只见不远处数名道德宗弟子都已躺下了,他大吃一惊,这些人中修为最高已有出窍,何人竟能一招就将他们尽数放到?
叶少文也不敢去探他们死活,只悄悄运起青鼎,凝神观察。忽听一阵大笑,一个满面油光,肥耳大肚的和尚走了进来,后面诺诺跟着一老道,叶少文到是认识这两人,只是心中纳闷:他俩怎会在一块?
他冲两人一礼,道:“原来是前辈和赵长老。”那和尚笑道:“你放心吧,那几人只是暂时受了我的大销魂掌,做梦去了,哈哈。若害了他们,黄庭宗那群牛鼻子还不跟我拼命?”叶少文面上恭敬之色不减,只是点了点头,待他下文。
那和尚看了他一眼,又道:“前些日子怎么不拿出我的那葫芦使用?”叶少文无言,那日和冷伶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拿出自己最信任的法宝来,随后又在多位真人面前,更不敢拿出招摇。
和尚哼了一声,又道:“怎得这么生分,我还要吃了你不成?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洒家有名有号。”叶少文忙道:“无戒大师。”和尚横眉倒竖,喝道:“什么无戒?老子有律。”叶少文无奈,又叫道:“有律大师。”和尚怒气稍缓,不悦道:“有律本有律,我却无戒。”叶少文又道:“还请无戒有律大师息怒,小子还未拜谢大师前次相赠之恩,此次当洗耳恭听教诲。”
无戒和尚哈哈一笑,道:“本无什么事,只是看你前些日子颇受了些气,特带了几壶美酒,来看看你,怎样?消受不消受?”叶少文欣然答应,又看向一旁赵襄,问道:“赵长老所来何事?莫不是要报入瓮之仇?”
和尚呷了一口酒,又是一笑。赵襄此次出来,本有心出一口恶气,今日却见这和尚竟和他有旧,加上自己有求于他,倒不敢发作,只是哼道:“如今你是黄庭宗所监押的人,我岂敢放肆?”说到这,自己的请求却深感难说出口。
叶少文不知他还有事,便和无戒和尚对饮起来。他起初自恃自己修士之体,不惧酒力,哪知这酒也非凡酒,七八杯下肚,已觉得有些头晕,正见和有律和尚笑眯眯看着他,他一惊,还以为酒中下了什么药,转念又想,凭那和尚的修为,要擒他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只听无戒和尚笑道:“看你喝的尽兴,一杯接着一杯,我却是不敢搅你清兴的,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哈哈。”叶少文脸上一红,不敢再喝,问道:“敢问大师,这是什么酒?”无戒道:“这是仙酒,凡间没有。”叶少文撇了撇嘴,道:“既是仙酒,大师为何有?难不成大师是仙佛临凡不成?”
无戒大笑:“我非仙佛,然你的宝鼎却是仙物,要问此酒来历,还要问问你的宝鼎才是。”
叶少文不知和青鼎又有什么关系,只见无戒和尚看了赵襄一眼,他忙站出答道:“此酒名为“菩提酿”,由西神莲子,东水蟒胆,南岭麝香,北域极寒之冰水,再配以其他香草灵药若干,混合数日便化,即酿即饮,味甘醇美,却极醉人,故曰菩提。菩提者,顿悟也,大彻大悟者也。”
叶少文听得饶有趣味,赵襄看了看他,又道:“这酒酿制之法,本属丹道范畴,这,这本是我在你那鼎内看到的。”
叶少文恍然大悟,又问了他细节,才知道赵襄那日被囚道鼎内后,由于里边隔绝灵气,无法修炼,他万念俱灰。但鼎内却时而有绿光照耀,他无意间看见鼎内壁中许多古纂文字,他本精于丹道,这些文字大概识得,越看越惊,越惊越喜。
璧上尽是一些炼丹的法门,高深之极,不似凡间所有,他修为虽不高,但丹道的天赋却很高,反复琢磨,也渐渐懂得了一些。其中许多药草也是他见所未见,甚至不曾听说过,也不知是否绝迹,只得暗暗记下来,以后再查查典籍。
赵襄乐在其中,也不再悲于自己的处境,直到被紫虚放出,虽有重见天日,亲友相逢的喜悦,几日过后,终难以抵挡这些丹术的诱惑,又想回到鼎中,但又难以开口,总有些郁郁不乐。流云宗等人见他这样,都以为他是受了叶少文的羞辱,百般劝解,婉玗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亲师,一边是爱侣,只得时常陪着他说话解闷。
恰有一日,无戒和尚来找着他,婉玗还是认得,上前问候,赵襄见来者不俗,也忙见礼。只听那和尚哈哈笑道:“小姑娘,你别难过,我带你师傅去见你情人,以后你要是想念了,两个都在,也不怕谁怪罪,哈哈。”婉玗羞红了脸,半晌不言语,无戒却把赵襄带走了。
后来之事叶少文也大概猜测得出来,无戒神通广大,想必几日之内采齐这些物事再让赵襄酿制出。其实无戒也就去东洲漓水猎杀了几头紫蟒,又去北地取了寒水罢了,其余药草赵襄竟都有储存,神州之地极广,还在叶少文想象之上。
赵襄又道:“婉玗这孩子待我极是孝顺,想你也不会断然回绝我。”见叶少文面色古怪,忙又道:“我在里面似乎还发现有关浮青的文字,若是能细察,定对她有裨益。”叶少文心中一动,点了点头,笑道:“那有劳赵长老了。”赵襄已经出了细汗,见他答应,才如释重负。叶少文将青鼎召出,心念一动,赵襄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