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温声说:“王妃,易阳知道您想与王爷和离。”
宋浅姝眼皮一跳,诧异地看着他:“先生,你这话是从哪儿听到的?”
易阳说:“王妃想和离,这个消息自然瞒不住人。”
易阳表面云淡风轻,宋浅姝却觉得他不怀好意,这事晏安昭不可能说出去,他在王府里定有眼线,只是那线人不知道是她的院子里的哪个侍女家奴。
宋浅姝按兵不动,冷静地问:“那先生想要做什么?”
易阳看着宋浅姝,眼里含有情意,并且诚恳地说道:“想要帮助王妃。”
“帮助我和离?”
难道是想和我旧情复燃?宋浅姝与易阳接触的这几次,除了第一次怀有好感,之后这两次更觉得他藏有阴谋,就是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易阳拿着茶杯,小酌一口,慢慢地说道:“王妃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吧?”
“是忘了些事。”
宋浅姝也照样喝了一口茶,但是茶太烫烫到她的舌头。她正疼着,易阳便递过来一杯水,他说:“这是冷水。”
宋浅姝接过杯子,清凉的水让舌头才不那么疼,“谢谢。”
易阳继续说:“我们以前曾认识,第一次在元宵节相遇,易阳就对王妃念念不忘。”
宋浅姝打断他,问:“当时你应该在京城备考?”
“是,王妃记起我了?”易阳看向宋浅姝的眼神里有些期待。
宋浅姝问:“有些印象,你是林家三公子,怎么现在叫做易阳?”
易阳落寞地说道:“这是说来话长,有时间易阳自然会告诉王妃。”
那就是不告诉我,对于易阳的回避,宋浅姝只知道他并不诚意,继续问:“先生与我很熟?”
易阳的眼神黯然,语气也有些低落,像是在怀念过去,“当时我与子沐兄意气相投,经常到府上坐客,便认识了你,你喜欢听我和子沐兄讨论诗词。”
子沐是宋浅姝大哥的字,他们两人会认识,宋浅姝并不感到惊讶,易阳的话让仍她心存疑虑,听他们讨论诗词?
宋浅姝觉得自己更有可能跟着二哥身后看他做个奸商。
然而易阳说的话并不假,当初宋浅姝一个好友喜欢林执,她便经常出现在林执面前考察他的品性。
易阳哀伤地说:“然后我们两情相悦。”
咳咳,正在喝茶的宋浅姝直接被呛到了,易阳也有些紧张。停下咳嗽的宋浅姝对他说:“你继续。”
易阳也看出宋浅姝的怀疑,直接问她:“你不信我们以前情投意合?”
宋浅姝说:“只凭你的一番说辞,我很难相信。”
他如今没有十年记忆,易阳说的是真是假她无法辨别。
晏安昭与她从小相熟,虽无爱恋之情,但是对友谊却深厚,并且是她如今唯一信任的人。
易阳拿出一块手帕:“那这块手帕你认识吧?”
这块青色手帕上绣着歪歪斜斜的白鹅,宋浅姝当然知道,那是她亲手绣的第一条手帕,断断续续绣了大半月,她曾说过这是要留给自己心上人的。
易阳:“这是你当时送与我作为定情信物,我当时送给你的是刻有执字的泣血玉佩。”
宋浅姝半信半疑。
“然后我们相约私奔,但是因为我家中变故,所以我失约了。”易阳后悔极了,“我当初并非辜负你。”
对上易阳满是歉意的眼神,对易阳没有丝毫爱恋的宋浅姝大度地说:“没事,反正我现在也过得好好的。”
易阳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脸上闪过惊愕,随即又懊悔地说:“若不是当初我失约,你也不会嫁给王爷。你想和离,我更应当帮助。”
宋浅姝饶有兴趣地问:“那你想要如何帮助我和离?”
易阳见她同意,语气不免有些急切,说:“只要浅姝你肯将一个东西交付于我,王爷自然会同意和离的。”
“什么东西?”宋浅姝也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让一向冷静的易阳想要。
“一个图章。”易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纸上是画着的双鱼抱珠的图案,“这是那个印章的图样。”
宋浅姝并没有看过这个图案,直接问他:“你想让我从哪里偷?”
易阳轻笑:“浅姝这是你的印章,自然不用偷。”
“我的?那这印章是从何而来?”宋浅姝并不记得她有过这个印章,或者说她从不用印章,因此笃定这不可能是她自己的。
“这枚印章是当时我们二人游玩时买下的。”
宋浅姝也不傻,说:“这印章既然是我的,那我为何交给你?我不能凭借印章直接要求和离?”
易阳摇摇头:“你手上的印章只有半个,并不能要挟到晏安昭。”
“那另外半个呢?”
“在我手上。”
宋浅姝狐疑地看着他,说:“先生,你是认为我是三岁小儿吗?”
易阳凭着他的一句承诺就想要自己将这半个印章给他,那如果他失约了,自己不就亏了。宋浅姝只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宋浅姝说:“不然你将半个印章给我,和离成功之后,我再将整个给你?”
易阳却摇摇头,继续劝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宋浅姝索性也不跟易阳演戏,对他的套近乎有些生厌,露出自己的本性,撇撇嘴:“我确实不信你。”
宋浅姝本想以为他会说什么秘密,结果只是让自己出手,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宋浅姝在话本上看多了。
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