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对这个使女甚为关切,忙叫不当剑关注此女。不当剑感到奇怪,问他何因,叶求知便将那日在宁无玉的洞中发生的事说了。
不当剑为魔念缠身已久,虽经高僧时常说法,但至今仍未根除,因而一听与魔有关,既是痛恨又是忌怕,是以依言分出一道神识来,紧跟着此女,而另一道分识却随着之前的那个执瓶弟子来到了洗剑池。
就在西风山庄的一个偏殿之中有个大池,里面金气翻涌,哗然声响,却是金气太过浓郁之故,已然液化成水。有数柄长剑在水中载浮载沉,净化杂质。
叶求知通由不当剑的神识,往池里一瞧,就见看似满池是水,实则却是无数的细不可察的毫针在池里簇拥在一起,只因太多太细之故,密密麻麻,毫无空隙,所以看去便似池水无异。
佛说一钵水中有八万四千虫,只因凡眼肉胎,寻常人看不见而已。可叶求知借由不当剑之力,便犹如具备了佛眼一般,看去满目皆是金气毫针在池中游动。他心中骇然道:“我要是跳了下去,只怕是点渣也不剩!”
那名弟子远远地站开,唯恐被金气沾上,一倾玉瓶,一道白练向池中倒去,池里顿然光华大放,映照四壁,一股清新之气四溢散开,弥漫了整座大殿。只听滋滋有声,那数把剑的剑身上冒出无数的小黑点,但又很快地消失,为星辰之力清洗得干干净净。
不当剑见这几把剑已十分地精纯,在一流剑中也属上乘,但被这玉瓶中的水一激,仍逼出不少杂质来,果是不凡,赞道:“这洗剑池果然有些门道,不过可惜可惜。”
叶求知道:“可惜什么?”
不当剑道:“可惜对我没有什么用。”
叶求知道:“你老人家可是神剑,又怎是这些普通之物可比。”心念一动,忽道:“不过白虎宫的化育池却是说不定。”
不当剑道:“四灵宫的化育池?我倒是好像也有些记得,它们就能对我有用吗?”
叶求知本不愿欺骗不当剑,也不愿偷去白虎宫的化育池,但那个使女却太过神秘,似有极大的干系,为防不当剑不肯跟踪此女,也只得先骗上一骗了。他说道:“这洗剑池只是倒入了一瓶而已,便有如此之效,而那化育池里却全是该水,你想那该当如何?”
不当剑听了怦然心动,道:“这倒是可以去体会一番。”
叶求知道:“那我们不如就等那位小宫主返程后跟过去怎么样?”
不当剑道:“那天运石怎么办?”
叶求知道:“此石在西风山庄中不知放了有多少年了,也没有事情,我们暂时离开一会儿,又能有什么变故?”
不当剑道:“那说得也是。”
叶求知看着那池中的剑浮浮沉沉,忽然问道:“既然可以用材料炼器,又何必用自身之气在体内再行铸造,这样岂不费时费力,耽搁修行吗?”
不当剑道:“你若图快图省事,天下利器多的是,随便得之其一,就可以威胁高手,但是否趁手,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而我们自己所炼之器就不一样了,它乃是你自身的真气所化,便如你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使来自然是如臂使指,无不如意。而且你在铸器之间,便可将自己的体悟心得烙印其上,随着你的修为日长,此器的威力也跟之日增。此二者各有利弊,就看你如何选择了,你是希望一开始就握有利器,便如这吴明世一般,只仗一剑,就可以挑动四方,还是慢慢地循序渐进,与之一起成长。不过这其中还有一点的是,现成之器虽然威力很大,但亦是他人精心所铸,苦心培养,要是换了个主人,成为神器的可能也就小了很多,毕竟两人之间的所修之道是有差别的,不可能完全一致,这一点你不可不晓。”
叶求知恍然,寻思道:“难怪天下利器甚多,但能成为神器的却少之又少,原来大都几经易手,不能以原先之道一以贯之的缘故。试想一把兵刃,主人不停换来换去,各人对道的理解各不相同,各凭己道灌输温养,自然对此刃大有影响,说不定没有促进之功,反而造成混乱退步。”随后又想:“其实这二者可以并行不悖,我既可以拥有一把现成的利器,又可以一边自己铸造自身之器,两不相误。不过利器虽多,但都是别人的,像我这样的小弟子又怎会轻易地得到!那余成清与那黑袍客倒是遗给我不少东西,但比之吴明世的那把剑,却大有不如了。”
心中默想着梦中得来的铸器之术,及心梦大法,想道:“若能炼成梦和尚那样的方印也不是不可,但那毕竟是佛家之物,当以佛法催动为宜,我一个道家传人一来使之不顺手,空有一身佛家之力,于佛法却是不精通,二来我至今学来的道法于此上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顿时颇为头疼,不知该铸什么样的兵刃。
不当剑见叶求知怔立当场,面现苦恼之色,当下也不打扰,心道:“此子悟性倒高,经我三言两语便有所得,抑或是我勾起了他以往的一些记忆?”
叶求知脑中将所有的兵刃型式过了一遍,也无法确定该炼何器,不由地问不当剑道:“前辈,如果我要是炼器的话,该炼何器为好?”
不当剑一怔,随之哈哈狂笑,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说道:“你炼器,你要炼器?哈哈,我辈当敌之际,直接化为本体即可,还需要借助外物吗,有什么是能强过你本体的?”
叶求知猛然一醒,这不当剑一直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