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脸上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道“其实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周某确实很愿意与幽王结为同盟,消除隔阂一起图谋这天下,既是同盟,就应该坦诚相待,汪兄说是还是不是。”
“理所应当。”
“天狼军成军至今不过两月,兵马虽有五六万,但战力高下不一,想必幽王也是心知肚明,然而天狼军大营位于幽州东部,控制的区域也是东面与北部,凉州三王说实话还不放在周某的眼里,在汪兄来桐城之前,周某一直将幽州军视为当下之敌,如今自然是不存在了,可以说天狼军现在已无后顾之忧,只要积极练兵积蓄力量便可,而幽王现在要做的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铲除异己……”
汪桂呵呵笑道“既然小狼王说要坦诚,那汪某也不妨直言,王都虽是老王爷的结义兄弟,但是既然觊觎幽王之位,便是数万忠于新王的幽州军的敌人,汪某此番出使之前,幽王便已经召见汪某商议除掉王都的大计,如果不出意外,快则十天半月,慢则一个月内,幽王便会发起平叛之役,届时幽州军一统,内与天狼军结盟,莫说梁王这等宵小不足为虑,便是这天下也可力争一番!”
“痛快!”周正赞道“如此一来,可定天下方略,还请转告幽王,既然幽州军与平州军已是生死大敌,那么铲除梁王已是当务之急,幽王何不四处放风,就说梁王勾结朝廷,再随便编出几条证据,三人成行,五人为虎,甭管别人信不信,只要说的人多了,就算不能确定也会将信将疑,到了那个时候梁王即便浑身是嘴也不能说得清楚,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引起其它反王猜忌,甚至于部下反水之事都会时常发生,到了那个时候,梁王不要说还想觊觎幽州,只怕自保都来不及了吧。”
汪桂倒吸一口凉气,造谣不稀奇,各大势力能成长为一方巨头何惧区区谣言,但周正说的这个谣言本身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试想一下,当谣言越演越烈,身处谣言漩涡当中的梁王该如何自处?自然是想方设法去平息谣言,而平息谣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与朝廷的大军开战!
梁王如果真的投靠了朝廷自然不可能开战,那么等于自己证实了谣言的真实性,或许梁王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说自己不开战的理由,只是会有人信吗?只要没人信,谣言就算是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冤枉了梁王,人家压根没和朝廷勾结,所以为了自证清白选择开战,那么如此一来梁王还有精力来觊觎幽州吗?天狼军缺时间练兵,幽州军同样需要时间去修复肃清内患以后损伤的元气,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梁王都一定是疲于奔命,而幽州两支大军却赢来的最宝贵的时间。
或许会有人认为朝廷与梁王不是没有其它选择,比如联合起来演一场戏,驱使一些炮灰去送死,然后把天下豪杰都当成傻子,反正说到底,梁王肯定是焦头烂额没法顾及幽王这边了。
“小狼王妙计!”汪桂心悦诚服道“待汪某回报幽王,便依此计行事!”
周正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待幽王平定内患,天狼军初训有成之日,周某定当亲往景州城与幽王一会,拟定天下攻略!”
“一言为定!”汪桂站起身一揖道“汪某告辞,来日得闲再来向小狼王讨教谋算之道。”
送走汪桂,周正抽出长空剑看了看便收回了剑鞘,古代的所谓神兵利器甭管吹的有多玄乎,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火候不足,绝对不可能最大程度上除去铁里面的杂质,加上锻打工艺,更不可能超过机械力量,因此若论锋利与韧性与后世相差绝对甚远,就比如周正的合金战刀,还不算高科技产物,就绝非这什么长空剑可以比拟的了的。
周正不会去纠结这些,这支长空剑对于周正来说意义远远大于实际价值,因此他很快陷入沉思,因为他没想到幽王对待天狼军竟然会是这么个态度,按道理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啊,幽州军乃是幽州地界上当之无愧的霸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孟轻语如果派人来明面上交好暗地里警告似乎才更符合幽州霸主的风格,除非孟轻语确实心胸豁达,宁愿天狼军坐大也不愿意对本土势力动手,可这种说法连周正自己都不信……
但愿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周正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汪桂到访终归是让压在周正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不用担心幽州军进犯,天狼军就会拥有充足的时间整军备武,慢则一年快则半年,天狼军的战斗力必然会让整个天下侧目,到了那个时候,幽王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于周正来说已然不太重要。
汪桂走了没多久,两名副使联袂来求见,不过周正最终连面都未露,既然与汪桂已然达成共识,那么就必须要做出姿态,见这二人岂非白白让汪桂怀疑自己的用心或者说是诚意?
周闻籍、孔昌祚丝毫不显失落,甚至觉得有点理所当然,周正与汪桂二人密谈那么久,若非已然有所勾连,只怕用不了盏茶功夫就会礼送汪桂出府,既然周正选择了幽王,那么他们身为二王爷的人,做点面子上的事情也就是了,幽州局势的关键可不在桐城,而是在于二王爷最终能否迫使幽王履行与王续祖的婚约!
幽王使团在桐城待了仅仅三天便告辞而去,临近年关,谁都不想待在桐城过年,这个时候往回赶,速度快点没准还能赶得及吃上年夜饭,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