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航运公司是中海海运业的巨头,地处中海市中心的航运大厦。沈青杨看着凌菲在两个小保镖的陪同下进入公司大门,曼妙的身影倚门浅笑一下才消失在沈青杨的视线中。他没有陪同凌菲去面见凌燕北手下的那些元老,原因只有一个:给凌菲足够的时间去运作!
这是明智的,不管沈青杨身披多少道炫目的光环,都改变不了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冒名顶替者!虽然这种身份在中海仅仅数人知晓,但在沈青杨的心里却形成一道无形的高墙,时刻在压制着男人原始的占有yù_wàng。
海蓝码头的风依然强劲,繁忙的码头跟三天前沈青杨离开这里的时候大相径庭。白色的玛莎拉蒂依然停在路边,已经蒙尘,看似无主车,实则等待主人的归航,就如它的女主人那样,伫立海边望眼欲穿!
沈青杨裹紧了风衣穿过破烂的小街,三天前的一幕仍清晰地盘旋在脑际,但码头上繁忙的陶海客和此起彼伏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沈青杨靠在码头的铁索围栏上抽烟,望着无际的海,知道嗓子被烟熏得疼痛为止。
云天安保的快艇仍然停靠在专用小码头上,沈青杨想回玄岛,他们现在都应该在那里。只是想想,却始终没有下去,只沿着码头向海滩走去。手中的一串黑桃木的观音像吊坠已经浸染了些许的潮湿,这是买给馨儿姑娘的,用在海上给人家搬鱼赚的20美元。礼物很轻微,甚至算不得礼物,比起凌菲的二十万美元来,这吊坠连寒酸都算不上!
海滩上人流稀疏,这里不是赶海的地方。海蓝镇的渔民都是出远海的,这里也没有埠外渔村那样的海滩,全是黑色的礁石,脚下铺满碎石,踩在上面很不舒服。沈青杨有些疲倦,便坐在礁石上抽烟。
人在流浪,心在徘徊。玄岛隔着海,现在却不想回去,那里不是家,至少现在他要理清一个问题:是先回渔村还是先去玄岛?有时一个简单的问题会让沈青杨想破脑袋思考,疲倦的时候便会想起自己的女人,而且是两个女人!
馨儿在自己的心中无可替代,对于芙蓉,太多的歉疚让他无法释怀!
“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突然闯进沈青杨的耳中,慌忙回头,正看见一个女人站在礁石旁边,身着蓝色粗布衣衫,面色苍白,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不堪,胳膊上挎着一只小框,深邃的眼神正微笑着看着沈青杨!
“梁嫂?!”沈青杨慌忙站起来,两步走到女人的身边,掐灭了烟蒂把梁嫂手里的小框接过来:“梁嫂您怎么到了海蓝?”
梁嫂的眼中湿润了,粗糙的手擦拭着眼角:“回来就好,有人在这等你呢,三天了,我不过是替她候着!”
沈青杨的心猛然沉了下去,老脸紧张地四处张望,确定海滩上没有馨儿的身影才苦楚地笑道:“馨儿姑娘呢?”
“她害了相思病,纠缠着我要在这里等你,我拗不过她就从渔村赶来了!”梁嫂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还好,把你等回来了!”
沈青杨跟在梁嫂身后一同向码头走去,他不知道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梁嫂方才很简单的对话中可以猜到:馨儿知道自己独闯出海才来这里等候的,而且是一等就是三天。(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沈青杨的心底升起,是幸福吗?还是痛楚?说不清楚,想不明白,被海风吹麻木的老脸没有了感觉,泪咽到了嘴里,苦涩又痛楚。跟着梁嫂拐进了贫民窟,这里是码头小姐的北面,大片的简易棚户区,走在胡同里面沈青杨才感觉到一种踏实的幸福。
“梁嫂,你们是几时到海蓝的?”沈青杨讪笑着看了一眼犹如村妇一般的女人。
梁嫂平静地走着路:“韵升前天去渔村,我们一同来这里的,丫头染上了风寒,估计是想你想的!”
沈青杨的心又是一颤,老脸痛苦的抽搐着,馨儿的身体一项是健康的,这病恐怕还是急火攻心所致。梁嫂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哑伯。如果不是哑伯去渔村,馨儿绝对不会知道我独自出海的!哑伯为什么这么做?关键在于梁嫂称呼哑伯为“韵升”,而不是先前的“陈先生”!这说明了什么?沈青杨阅人无数,而且能从任何细微之处识人。看来哑伯隐瞒了许多,包括他的女人!
梁嫂在一处低矮的棚户面前停下来:“沈先生,这里是我和馨儿的临时居所,条件好的地方她不去,说是这里离码头近的!”
门打开,屋子昏暗无比,却收拾得很利落。
“丫头,人找到了!”
沈青杨迫不及待地进屋,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馨儿!
“哥!”馨儿的声音有些颤抖,掀开被子下床,泪随即便落了下来:“梁嫂,您真能!”馨儿脸色略显苍白,而且瘦了许多,秀发挽在脑后,披着土黄色的粗布衣衫,一把挽住沈青杨的胳膊,无声而泣。
“丫头,沈先生一点伤都没有,你得多感谢干音菩萨!我去准备饭菜,你们先聊!”梁嫂摸着眼睛,这辈子最见不得的是离别团聚之类的,要不是老鬼执意在外面做事,是不会隐居在荒岛渔村这么多年的!
沈青杨把馨儿拥在怀中,拍了拍女人瘦削的肩膀,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相见,难道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吗?清泪已经打湿了衣衫,女人的温暖让沈青杨暂时忘却了身外之事,一心拥抱着她,直到馨儿冰凉柔软的嘴唇的轻吻,沈青杨麻木的老脸才找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