楦卜君见我这般言语,自己失言,便哈哈一顿笑着带过去,“你我同作白虎,适才说的都当是玩笑!玩笑!”
“不敢同上神君攀关系。小仙不过是凡间一异种的老虎,何以能扯得到上神君这亲。”
听罢这话,楦卜君神情竟有些不常,“我……唉,算了……”
“楦卜君寻我有何事?”我问道。
“没事、没事,听闻太上君收了只下界来的白虎,我就来寻个新鲜,好奇、好奇!”
“那日不才同楦卜君见过了么?”我冷言道。
“那日没瞧清!且……那日并不知你我同祖。”
我向他走近两步,四目相对,同他瞪着眼,“您可瞧好了!”
“嗯,瞧好了。”说话的语气似乎轻也起来。
给他瞧个够,瞪了大概一深所钟,眼睛也给瞪累了,便和和气气地将他给请了出去,好歹他也是佀良的仙友,看在佀良的面子上,带他和气些。
楦卜君被我请出去时心不在焉的,差些个撞上了门柱。
回到菡萏亭,太上君与司命君的对弈还未结,太上君观摩着棋局,手机捏着寒玉棋子,“回来了?”
“嗯。”
“……”太上君不再回话,皱着眉,手中的寒玉棋子捏得可紧,我伸长了脖子瞧了一眼棋局,也难怪了太上君这副神情,这棋并非无路可走,司命君只留了条死路给他,这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也在暗自思索有何破解之计,忽感到有东西正看着我,寻着望去,是司命君。太上君正愁眉不展,司命君可就得空了,得了空就朝我这看着。
与司命君四目相待,这钟时候,拼得可就是脸皮了,自视除了在佀良面前,脸皮比天厚的我,自然不甘下风。
司命君的脸皮看起来也不错,能与我这般对看这样久,最后是我败下阵来了,一定是方才同楦卜君瞪眼削了一半脸皮走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输给一个温软软的司命君。
几次三番这般看着他,都想问他是不是平甫,可若他回答了是,又能怎样?回答了不是,又该如何?最终还是没能弄清这一大疑惑,他们除了样貌一样,其他的性子、处事方面样样不同,突然我产生了这么个想法,“司命君可还有兄弟姊妹?”我突兀地问道。
“司命君他家就他一根,你可是对司命动什么心思了?”答话的是太上君。
“小仙不敢。”我道。
“无妨。”司命君言。
“敢也不妨!有老夫照看着你,定能让他从!”
“呵呵……”我干笑,太上君怎的在情爱上也同个莽匪一般,我不敢苟同,“强迫乃非先所愿。”我得诱导他回到正道上来,难怪多少仙娥只能贪图他的美色,却唔半点其他心思。
“是你不愿?”司命君略带疑惑地问道。
“我……”说愿有违良心,说不愿又拂了司命君的面子。还好太上君救下了进退两难的我,“愿!她怎么会不愿?司命君可是天界少有的好男儿!丰神俊美、文采斐然、温情可人!”
我只得在一旁点头,我可没说我愿,这都是太上君说的!太上君说的!
……
期后,只要我得了空就去寻佀良,让他带我去天宫转转,任何时候他也不拒。他带我去了瑶池,还去看了我最欢喜的神仙——哪吒。
哪吒果如凡人描述的一般,身如十几孩童,面若寒霜,比佀良还要冷千斤,据说那是因为哪吒已经将骨肉剔还给父母,现身躯是由几节寒藕拼连成,皮肉自然拉扯不来,故笑不得,哭也只见毫无神情地落泪。
见完了哪吒,我心满愿足。佀良这般心思,我也明白了一半,他也定如我想的那般。
我对佀良的行举也越发大胆了起来,与他说说笑话他也有回应,同他拌拌嘴他也有所回,觉得他带我与待其他仙娥不一般,心中也顿时明朗了起来。
如此长久了三个月,我也快藏不住事了,我要将这千百年来对他的所思所念都诉与他!告诉他,我从他救了我后便欢喜他了!从那后,我努力修仙炼道、戒荤戒生,只因他是个道士,他志愿成仙,我便想要去陪着他。
怎奈我们妖精修仙要这般严苛,凡人修的百年能成的,我们妖精竟要修千年才成,好在我天资聪颖,修了个七百年就成了。
再见他时我也千岁有余了,每长岁更加坚定对他的念想,越想要再见着他。如今见着了,也该要果敢些,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