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冲到凡界圣医族那座林间小屋,只见旭凤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泪,手中抱着自己前些天送还给他的锦盒,嘴里不停念叨:“汝所见皆彼,彼所见皆汝所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润玉将他扶起,焦急地问:“旭凤,怎么回事,觅儿还活着?”

“哥?”旭凤恍恍惚惚,紧握住他的手,“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寻遍六界,却不知,原来她一直在我身边…她…竟是我眼中的一滴泪……”

“旭凤,你振作一点!”润玉用力晃了晃他瘫软的身体,一把将他拉起来,“经历过天魔大战,觅儿尚有一魂能留存于世,我不信她这次会真的灰飞烟灭,她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你去找她!”

“真的吗?”旭凤两眼通红,像是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一般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润玉坚定地看着他,她满心满眼都是你,你是唯一能够救她的人,如此,我也能释然了!

待润玉风尘仆仆赶回天界,九霄云殿已经恢复如常,空空如也,就像这里从来没有举行过一场婚礼。

润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慌忙冲到璇玑宫,仍是满室空旷。

召来仙侍一问,才知道邝露已经随父亲回府了。

他想立刻追到太巳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邝露跟在他身后几千年从未发过脾气,这一回定是真生气了。

是我的错,居然在婚礼大典上扔下她,可是今日情况太特殊,她知道我对觅儿的情意,应该可以理解的吧……生气也没关系,我会补偿她的。

伴着寒夜,润玉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连打坐都静不下心,总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还未迎来朝霞,便将司礼官召来。

“什么?封后大典?”司礼官觉得自己怕是来得太早还没醒。

“对,你这回办得不错,甚合我意,”润玉点头赞许,“本座思虑了一番,还是直接封后吧,也不避再费两遍事了。”

反正我这一生,即使无关情爱,也只会有邝露一个人,天妃还是天后,无甚区别。

“这……”司礼官心想,这回恐怕是陛下您一厢情愿了吧。

“你为何不答?”润玉见他久久不肯接旨,剑眉一竖,就要发怒。

“陛下息怒!”司礼官看实在躲不过去,只能自己顶着雷上了。

他颤颤巍巍从袖口里拿出那枚玉佩,双手奉上,“陛下,昨日上元仙子走的时候将玉佩留下了。”他实在不敢说出实情,这玉佩根本就是被丢掉的。

润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盯着那玉佩半响才道:“你有没有跟她说……”

司礼官将头埋得更低,“臣已将这玉佩的来历据实以告,可是仙子当时怕是伤心过度,不肯取回。”

伤心过度?

润玉心里有些乱,我竟伤她如此之深吗?

缓缓接过玉佩,“无妨,你先准备着吧,总归我是要娶她的。”

待人退下,润玉抚摸着手中这枚以自身龙鳞所炼制的护身法器,有些气闷。

明明以前随便给个东西,你都视若珍宝,小心收藏,这一回我精心准备了,你却不要,你真的要罔顾我的心意吗?算了,这次是我不好,但是我只允许你气我几天,等你气消了,就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永生永世陪着我,对吗?

殿中气氛凝滞,连添茶的小仙侍都不敢进来,只能躲在门外看着天帝陛下喃喃自语。

邝露在书房中翻阅着古籍,府中伺候的小仙侍在门外传话:“仙子,天帝陛下连着几天赏赐了许多宝物,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呵,我如何能看呢?

只要一见到那些东西,一想起那个人,我就会像着了魔一样,不管心里伤得多么重,还是会想要回到他身边,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

离开天宫又如何,连做梦都必须结好结界,生怕自己梦中那些可怜可笑之事引来魇兽,若被他看了去,自己真的再无尊严可谈。

她每晚都在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那一声声“退下…退下…退下”让她惶惶不敢入眠。

又或者看着他损耗一半天命,以血灵子救回锦觅,自己却急得无可奈何,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半寿元渡给他去……

“我所要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多么令人感动的情话啊,却是她的梦魇。

手中的玉简掉落在地上,邝露惊醒过来,稳了稳心神,对外面道:“不用看了,收到库房里吧。”

不能退,退回去就是扫了天帝陛下的颜面,他既然想补偿,就让他如愿吧,她又有什么底气去跟他闹脾气。

邝露淡然换了一卷古籍继续看,对外界的一切,闭耳不闻。

夜幕低垂,书房的光线暗了下去。

邝露踏出房门,就听到耳边一个轻佻的声音:“美人儿,把自己闷在房里干什么,这结界也太牢固了,连我都进不去。”

邝露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一个青绿色的身影显现在空气里,“诶诶诶,回句话好不好,小露珠,你这可是恨屋及乌啊,连我也不理?”

“我不恨别人,只恨自己,彦佑,你要是来讨人嫌的,就快走吧,我实在不想跟你周旋。”

彦佑反手拦住她,“别呀,我知道你这次真的伤心了,所以来哄哄你,我彦佑哄女人那是最有一套了。”

……

果然拿这个厚脸皮没


状态提示:2.第 2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