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芳殿
卫青夫一见瑛祺走进门,便迎上去问:“怎么样,夏公公怎么说?”
瑛祺环顾四周,薛碧立马和青夫后面的凌香都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姐妹二人坐下,瑛祺道:“姐姐别急,夏公公叫我们放心。”
“那夏公公可说了需要怎么做?”青夫又问。
“姐姐,你终究是南方女子,自小学的都是软舞细步,东施效颦去学那胡舞反而暴露短点,”瑛祺眼珠一转,握起青夫宛若削葱的双手道,“姐姐练了十年的古琴,这时候不能起些作用吗?”
青夫皱着眉道:“可之前我每天都弹古琴给皇上听,皇上好像并没有特别喜欢。”
瑛祺道:“你只是弹弹琴,皇上初听新鲜,时间长了当然觉得没意思,可是你若是把弹琴和舞蹈二者结合,那不就相得益彰了吗?”
一个月后,宫中为西宫老太后庆贺生辰,大摆筵席。赵宣为了哄母亲高兴,不用外面的专业歌舞,而是命宫中女眷各人施展本领,各宫表演一个节目为太后庆生。
卫青夫和卫瑛祺两人商议,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由青夫来表演一段琴舞合奏,到了现场,青夫着一身水绿色百蝶宫装刚一亮相,就惊艳到众人,她本就生得极美,这一生戏台扮相又十分适合她,青夫先弹奏了一曲嫦娥奔月,琴声婉转缠绵,随着声音渐渐低沉,青夫站起身,半弯着身双手合十做拜月状,接着就有舞乐响起,美人翩翩起舞,身姿曼妙,赵宣立即就看呆了。
不仅赵宣,两宫太后,众多妃嫔个个也是看的又惊又叹,靖妃见赵宣看得入迷气的眼睛都瞪圆了,宁珂在靖妃旁更是着急,原本告诉她自己因善舞而受宠,不过是想炫耀一下,再说了她自小学舞功底了得,料想卫青夫就算知道也越不过自己去,没想到卫青夫这一出琴舞双联,而且跳的是江南女子的柔美风情,把风头全都抢去了,等会自己的胡舞还怎么表演下去,岂不是相形见绌,显得蛮荒粗俗。
文武百官都在外殿观看表演,见了如此美人也是个个目瞪口呆,仿佛见了天上的谪仙下凡。赵澈一面喝着酒,一面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心说这位美人看来就要在宫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果然不出瑛祺所料,宴席结束后,双芳殿就得了皇帝赏赐的许多宝物,接着一连几天都宣了卫青夫侍寝,还赐了封号青嫔。青嫔一跃便成了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卫青夫自从西太后诞辰上的惊艳一舞,便牢牢拴住了皇帝赵宣的心,赵宣不但晋升了她的位份,赏赐珠宝珍玩无数,因双芳殿离赵宣的寝殿龙翔殿较远,为了方便随时召唤她,便叫人把龙翔殿附近的水清宫东厢房收拾出来给卫青夫住。
水清宫原是皇帝皇后和得宠的妃嫔沐浴场所,到了赵宣之父英宗时,英宗为了缩减开支不再大兴土木修建宫殿便将这里改为了妃嫔居所,不过住的妃嫔不多。赵宣当政时,这里现只住着刘雪儿,刘雪儿如今只是才人的位分,卫青夫搬来后,自然成了一宫之主。
卫青夫喜欢摆弄花草,赵宣便命水清宫遍植奇花异草,整个宫殿环境赏心悦目,芳香扑鼻。
而卫瑛祺的病,原本已经几乎痊愈,却在卫青夫得宠后又反复起来,卫青夫请太医来给妹妹看过几次病,都说是要静养为宜,却又说不出个原因来,卫瑛祺只好继续安心养病,除了每日去水清宫走动,就是在御花园闲逛,不过却再也没遇见过那个皇帝。
自从青夫搬去了水清宫,双芳殿里就冷清了许多,瑛祺一个人住着无聊,便时常和下人们在院子里踢毽子放风筝肆意玩耍。要不是宫中禁止私自搭建戏台,她甚至想请戏班子来搭台唱戏。从前在家时,母亲就总数落她心□□玩,不似她姐姐青夫娴静。如今在宫中更被拘束,她无比怀念从前在苏州老家整日的游山玩水,经常往家中写信,母亲回的不多,多是嘱咐她多在皇帝身上费心思,不要频繁往家中写信,另外又说道青夫已经获得盛宠,可她却进宫也有快两年还不曾侍寝,女子年华易老,劝她要早做打算,不要耽误了大事。
瑛祺便想起几个月前夏公公提点的几句话,当时她是领悟了可她忙着帮青夫争宠,把这事早忘了。
她心中思量着夏公的话该如何去做,如果说能做出皇帝喜爱吃的菜式固然是个引起注意的好方法,可做菜非一朝一夕,自己从头学起未免太难也不实际,难道夏公公是要自己去找个擅长做荷叶鸡的御厨,这倒是个法子。瑛祺问印月:“印月,你说我现去找个御厨行吗?”
印月便想到之前瑛祺提过的夏公公说的话语,于是明白了瑛祺是想起了这茬,要去御膳房找御厨学做荷叶鸡。她道:“主子叫御膳房做好了呈上虽容易,但见到皇上却难,您现在还未侍寝,先能够面圣才是第一步。”
瑛祺摇了摇头:“那日在御花园偶然撞见一次皇帝后,就再未见过,我都快忘了皇帝长什么样了,你说皇帝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可我明明很好看呀。”
印月捧上一碗冰糖燕窝递到瑛祺手中,笑道:“主子,您当然好看了,这后宫中除了大小姐,就是您了。可是后宫中美丽的女子太多,匆匆一面恐怕难以让皇帝记住您,再说了进宫这些日子,您看后宫中妃嫔人数也不多,也并非都是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之前不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留住皇上的心吗?”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