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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老太太果然不知道,也不甚感兴趣:“她开她的铺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瑜昭倒是很起劲儿:“老太太有所不知,这个铺子卖的是胭脂水粉,如今在京城火的很,好多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莫氏出身商贾,也只会鼓捣这些罢了。”华老太太语带鄙夷,全然忘记了自己不论娘家还是夫家,往上数两代都是商贾。
“这次不一样,我听说,这几天,好多人家派了下人一大早守在芳菲苑门口,等着开门了抢着进去买呢!一盒胭脂,要价二两银子,足足香远居的两倍,还买不到!一支口脂,也是二两银子,铺子里买不到不说,居然还有些人,抢着买了又在外头兜售,要价四两,还大把的人去争着要呢!”
提到银子,华老太太顿时把刚刚才鄙视过的商贾气捡了回来:“什么脂粉,能卖的比香远居还贵?香远居的东西,可是宫里贵人都追捧的。”
“不知道婶娘从哪里找来的匠人,做的脂粉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上妆时再配合用他们的刷子,妆面出来的又清透又自然。”瑜昭实在不想说二房的好话,可试用了芳菲苑的脂粉,确实挑不出毛病不说,瑜楚送给自己的全套化妆品还着实让小姐妹们羡慕不已。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瑜昭一用上就爱不释手,连带着对瑜楚也客气了许多。
华老太太年纪大了,对脂粉兴趣不大,对银子兴趣不减,闻言惊诧道:“这么说来,这芳菲苑比缀锦阁还能挣银子?”
罗氏见华老太太的话正合了自己心意,一扫刚才的颓势,打起精神道:“正是呢,她们娘仨儿,花销能有多少,挣下那么多银子也使不完。不像咱们,都靠着老爷那点俸禄,就紧巴巴的。”
华老太太不悦道:“你是当家主母,府里的银钱往来合该你来打点,老大外头那么多大事要拿主意,银钱之类的小事,就不该让他操心。”
“不让我操心什么?”华叙说着话,面带笑容跨进屋里。今天是他陪华老太太用饭的日子,每到这一天,他回府后都会直接来延寿堂,大房的人也会聚在延寿堂等着。
众人都没听到他进来,除了华老太太,其他人忙起身行礼。
瑜昭仗着受宠,不等别人开口,先上前撒娇道:“我们在说婶娘的新铺子呢,开了没两天,已经成了京城新闻了!多少人抢着去买脂粉呢。”
华叙在温姨娘那已听过芳菲苑的事,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见提,也不甚在意:“弟妹陪嫁的铺子,由着她经营就是了,和我们没有关系。”
罗氏听着,有些着急:“话可不能这样说,二房才几个人,又有铺子又有庄子,吃用还都是公中的,这只进不出的,一年不知能余下多少银子呢!”
华叙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联想到罗家舅爷的前科,顿时警觉:“你想干什么,居然打起二房银钱的主意?”
罗氏大为尴尬,她去找莫氏的事,本想瞒着华叙,没承想这么快就被瞧出端倪。此事若继续隐瞒,以后揭破还不知道会怎样,不若现在就过了明路,有华老太太在,总也能替自己说几句话。对于华老,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打定了主意,罗氏故意叫起屈来:“我哪有什么主意!不过是昨天和弟妹聊天,说起孩子们都大了,用钱的地方一处接着一处,进项却还是那些,只能从我这开始紧起来,再不能像以往那样散漫。都是些家常话。弟妹听了,许是怕她的两个孩子吃用上受委屈,便提出以后二房一应花销,由她们自己来出。我也说了,哪里到那个地步,孩子们……”
话未说完,就被华叙打断了:“以后二房的花销都由莫氏自己负责?”
罗氏看华叙脸色不对,不敢应是,只是说道:“我推辞了半日,弟妹只是坚持,我想着……”
“最后到底怎么说的!”华叙不耐烦地再次打断。
罗氏不敢再绕弯子:“照着弟妹的意思办,二房不再从公中支银子,一应开支都从丛桂轩出。”
华叙气得笑了起来:“照着弟妹的意思办?这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当然是她……”
面对罗氏这个蠢货,华叙不知道现在是该拍案而起还是拂袖而去,面部肌肉微微颤动,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声音压的低低的,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莫氏自己提出来要自立门户?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罗氏不敢答话,华老夫人见事不对,忙帮腔道:“我看你媳妇儿说的也没错,二房既然有那么多银子,自己承担花销也是应该的,反正也没花到其他人身上。咱们这边,珣哥儿还没娶媳妇儿,两个丫头的事也得准备着,眼见着温姨娘也要生了,添丁进口的,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一点是一点。要我说,莫氏做婶娘的,自家亲侄儿侄女的事上,也该帮衬些。”
一个罗氏不够,再加一个华老太太,华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家里,就没个明白人吗?
“娘觉得,莫氏还该拿银子出来给咱们使?”华叙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哎哟,不是这个说法,我是说做长辈的帮衬小辈理所应当。”华老太太觉得华叙太直白了,什么叫“拿银子给咱们使”,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咱们现住的这个宅子呢?该不该给莫氏交租金,这是不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