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觉得好笑,冲郭源道:“不过是个方子,公子太客气了。”
周源听了,马上一本正经地反驳说:“怎么能说不过是个方子呢?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比京中最受欢迎的十锦糕还好吃!嗯,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这道点心叫什么。”
“流沙包。”
“唔?”
“您吃到的时候已经凉了,若是出锅就趁热吃,就能看到馅儿从包子里流出来。”
“啊,这么说,这流沙包若趁热吃,比凉着吃还要好吃?”郭源说着,兴奋地搓搓手。
看着郭源垂涎欲滴的表情,瑜楚心里笑翻了,不过还是装做波澜不惊的样子点点头。
郭源在瑜楚身边转了两圈,突然想到什么,两眼放光地抬起头,抓着瑜楚的胳膊问道:“除了流沙包,你还会做别的点心吗?”
瑜楚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郭源,而是她一抬头,恰巧看到田妈妈正杀气腾腾地往这边走,而且走出了与她的年纪绝不相当的速度。
“郭公子!”田妈妈的声音把郭源也吓着了,不自觉地放开了瑜楚,“您的表兄已经在外面等您半天了,让老奴催您快点出去。”
郭源抬头看看天,发现是不早了,又有田妈妈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只好悻悻地对瑜楚说:“华姑娘,等回京了我再去找你啊,你再做了什么好吃的点心,一定给我留个方子啊。”
田妈妈一个眼神扫过去,郭源缩了缩脖子,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快步走了。
田妈妈扫视了一下周围,一眼看到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倚云,说:“你这丫头,怎么当的差!怎么能让他溜到后院来!”
倚云说话都带着哭腔,十分委屈:“妈妈,那位郭公子会功夫,奴婢实在看不住他。他说要来寻姑娘,奴婢还没来得及劝,他就已经出了前院,再眼前一花,他就守到姑娘院门口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姑娘住哪的?”
“奴婢也不知道。”倚云更惶恐了。
“妈妈,您别怪倚云姐姐啦,我瞧那位郭公子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来道个谢,就算了吧。”
田妈妈看瑜楚满不在乎的模样,更生气了:“姑娘,话不是这样说的!不管他有没有恶意,都不该来后院寻你。他这一来,若要让有心人知道了,不知该编排什么呢!姑娘看见他,就该避的远远的才是,怎么能说那么久的话呢?他居然还敢……真是不知轻重!”
瑜楚看田妈妈认真恼了,不敢再分辩,只好假意饿的很了,着急用饭。田妈妈这才住了嘴,和瑜楚一起回到莫氏的院子,可饭后还是找了个机会絮絮叨叨地和莫氏说了很久。
莫氏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答应着要好好说说瑜楚,便吩咐下人套车,准备回城。
回去的路上,瑜楚和璋哥儿还是坚持和莫氏挤在一辆车上,瑜楚还把郭源给的两只兔子也拎上了,打算路上逗着玩。
璋哥儿对兔子的兴趣远没有蛐蛐儿大,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专心逗弄不知从哪寻来的一只大蛐蛐儿。
莫氏倒是饶有兴致地摸了摸,叹道:“咱们这边的山上兔子多,毛皮也好,可惜这么些年了,京里时兴的还是关外的紫貂毛狐狸毛,兔毛一直都卖不上价。”
兔毛!瑜楚本来心不在焉地喂兔子吃菜叶,听到莫氏最后一句陡然惊醒:自己不是要做化妆刷吗?眼前不就是现成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