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世界上最微妙的东西。
牛头揣测萧林的心意,因而对任之剑和刀客一再进逼,任之剑和刀客便一再后退。
现在,已退无可退。
但是不等任之剑和刀客咬牙做出决定,牛头突然又说道:“任兄和刀兄心里有羁绊,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说着,牛头大胆地给萧林使了个眼色。
萧林会意,点头说道:“两位保重,有缘再见。”
话音落下,萧林直接转身就走,牛头紧紧跟上。
任之剑和刀客怔怔站在原地良久,然后心思复杂地将地上的月见草收拾好,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需要解释。”走出一段距离后,萧林停下脚步,看着牛头问道。
“公子,我决定投靠您,这是第一个解释。我知道公子想收服任之剑和刀客师兄弟,所以替您试一试他们,这是第二个解释。”牛头垂手拱立,做足了恭敬的姿态,恭声说道。
“那为何最后又堵了他们的话?”萧林再问。
“因为这样对公子最好。”牛头的恭敬似乎发自内心。
“是吗?详细说说。”萧林挺感兴趣。
“因为公子需要进一步看一看他们的品性,值不值得公子收服,也需要以他们为饵,将那些邪道武者引出来。”牛头解释道。
“引出邪道武者?”萧林皱了皱眉头。
“是的。”牛头点头,深吸一口气,幽幽说道,“尸傀邪法之事不容泄露,邪道武者必然会找上刀客,他们手段诡异,若他们在暗,公子在明,即便公子实力高绝,也平添不少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们暗中跟着任之剑和刀客,做螳螂后面的黄雀?”萧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公子英明,一猜便知。”牛头又开始拍马屁了。
“不要吹捧我,现在和以后,都不要!”萧林似笑非笑看了牛头一眼,警告了一声。
“是。”牛头低下头,语气表现出适当的惶急。
萧林摇了摇头,心想这牛头真真是个妙人。
“公子,我们得启程了。”牛头估摸了一下任之剑和刀客的行进速度,提醒道。
“走吧,做一回黄雀去。”萧林笑道。
“公子是将黄雀、螳螂和蝉一网打尽的猎人!”牛头也笑着说道,不是拍马屁,胜似拍马屁。
……
任之剑和刀客在林中走着,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师兄,你猜得出林笑公子为何突然之间转变态度吗?”任之剑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林笑公子转变了态度,是那个林牛。”刀客摇了摇头说道。
“林牛?”任之剑不解。
“师弟你还没看出来吗?林牛原先并不是林笑公子的仆从,只不过一夜之间,林牛做出了某个决断,甘心做林笑公子的仆从而已。仆从的职责,便是给主子分忧。林笑公子想收服我们做手下,林牛便要做一些林笑公子不适合做的事。”刀客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任之剑。
“师兄说的有道理。”任之剑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顿了顿,任之剑想起了一桩事,皱眉问道:“昨天夜里,师兄为何不让我说话?”
刀客嘴角顿时露出一丝苦笑:“师弟想说的,无非就是给师父治好伤以后,便将这条命还给林笑公子,鞍前马后任凭差遣,对吧。”
任之剑点头。
刀客说道:“师父教我们有恩必报,师弟有这个心思,师兄当然知道,甚至师兄我也是这个心思。”
任之剑问道:“那为何师兄一再推阻林笑公子的好意?”
刀客苦涩说道:“因为我并不确信林笑公子能不能对付那些邪道武者。”
任之剑想起这茬,立即倒吸一口冷气。
刀客误入的那支队伍里,可是有七八名玄阶武者的!
这般想来,任之剑觉得刀客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他心中还有一桩不解。
刀客的耳朵动了动,赶紧竖起手沉声示警:“有人来了,戒备!”
任之剑也立即察觉了动静,右手握住剑柄。
唰唰唰唰唰唰,六名武者从四面八方疾速掠来,将任之剑和刀客紧紧围住。
刀客的脸色顿时变了。
任之剑见状,知道是邪道武者找上他们了。
“为何这么快?”任之剑和刀客对视一眼,心中非常不解,他们刚与林笑公子分开,邪道武者便找了过来,着实诡异。
“袁刀,队长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六名武者中的领头人冷冷喝道。
袁刀自是刀客用的假名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叫袁刀。”刀客心知糊弄不过去,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
“哼,说些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的废话,我数三声,你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那我便强攻了,到时缺个胳膊少条腿,可是你自找的。”领头武者狞笑着威胁道。
“既然如此,多数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刀客缓缓拔刀出鞘,与任之剑背靠背而立,戒备四方。
“上!”领头武者双眼微眯,大手一挥,率先攻了上去。
以任之剑和刀客的实力,被擒只是早晚之事。
他们现在心中想的,是拉一两个垫背的。
至于突围或者全歼这六名邪道武者,太难,任之剑和刀客想都不去想!
暗处。
萧林和牛头潜伏着,看着林间激烈的打斗。
“公子,怎么办?”牛头出的这个主意,但真到打斗环节,他还真插不上手。
萧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