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是被仙儿打搅了,心中不爽快吧?”
聂仙见她毫无搭理自己的意思,避开了尖锐的碎片,兀自踏进了房门。
柳季莲在无人的时候,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连逢场作戏就省了。
见聂仙一副淡然的模样,还坐在了自己身边,小木凳子因为聂仙的落座,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惹的柳季莲一阵心烦。
“聂仙,你现在已经是准皇妃了,好好的皇宫你不待,留在我这兰阁有什么意思?”
柳季莲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语气中的不满与怨怼,让人想不听出来,都难。
随后进门的白灵自然也看到了满地的残骸,又听闻柳季莲的话,冷哼了一声。
“柳姨娘,仙儿小姐如今是殿下的准皇妃,还容不得你妄言。”
冷然的神色,与带了杀气的眼神,让柳季莲一阵瑟缩,却想起这不过是姬风冥留下的手下,心中的怨怼更是多了几分,一个宫里的下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
“你不过是四殿下的一条走狗而已,我还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你又有何权利训斥我。”
见柳季莲一副得意之色,又出言不逊,白灵眼中带了一丝丝嗜血的味道,“诰命夫人?几品?”
柳季莲因为前年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得了封号,并以此为荣,四处炫耀,却不知,除了封号以外,连个品级都没有。
好似两年来,从未有人提及过品级。
聂见远也为了她可怜的自尊心,没有点名,此时的柳季莲倒是楞了几分,“什么品级?”
“诰命夫人,也是有品阶的,像您这般只有个封号,得了赏赐,却没有划分品阶的……四殿下有权处死,不需要上报。”
几句话,却让柳季莲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虽然聂见远对她还算宠爱,可若是与仕途相比,她相信聂见远会弃卒保车。
一如当年弃了顾倾城。
“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白灵可是个杀手,不是个普通的侍女。”聂仙见柳季莲有些瑟缩,又添了一把火。
柳季莲闻言,悄悄地咽了口水,瞥了一眼在桌边支着下巴,笑的满脸无害的模样,嘴角扯了一下。
“哼——”
终究,柳季莲冷哼了一声,跨过满地的碎片,往门口疾步而去。
“哎哟——”一声痛呼,在门口的丫鬟忙进门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柳季莲,眼中还是多了几分畏惧。
柳季莲忍着钻心的疼,狠狠地旧了一把丫鬟的手臂,怒斥,“在门口也不知进来帮我瞧瞧路!要你有什么用!”
丫鬟满口认错,扶着柳季莲渐渐远去。
柳季莲嘴上骂着,心里却多了畏惧,方才那个碎片是凭空到她脚下的,她分明是跨过去了。
“仙儿小姐这针法还真是炉火纯青。”白灵瞥了一眼染血的碎片,眸子闪了一闪。
聂仙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好似打量了许久,才回道,“就是不知,白灵你的手,是不是也保养的很好。”
“白灵是粗人,自然是不能与小姐比。”白灵闻言退了两步,暗自将双手往袖子里藏了藏,面色不改。
聂仙却没错过她的小动作,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笑道,“从未见过你带武器,莫不是使暗器的?”
声音才落,白灵眸子闪了闪,而后掏出一包药粉,放在聂仙面前,冷声道:“用毒的。”
如此倒是让聂仙楞了一愣,这丫头反应倒是快。
“所以你手上的伤口,都是这毒药造成的?”聂仙自然没放过她递过来的那双手,伤痕累累,却不是刀剑的伤口。
而是极细长的,好似被猫抓过的伤口。
可是这种伤口,聂仙却极其熟悉,她练针法失误时,也有这般伤口,愈合极快,也不会留下伤痕。
“从前见过,便想学学,奈何天资不够,这许多年,一无所获。”白灵从决定交出毒药的时候,便不打算隐瞒了。
聂仙见她又把手藏了回去,眸子间多了些许白灵看不懂的笑意,“要不要,我教你?”
一直低眸垂首的白灵闻言,则是不可思议地抬起了眸子,望着聂仙,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想过聂仙会嘲讽,会安慰,甚至会仇视她,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想要教她。
只是下一瞬,白灵就恢复了神色,“仙儿小姐可是要白灵做什么?”
“哈哈哈——”聂仙见突然就冷下来的神色,禁不住笑出了声。
丢下一旁被她的笑声又惊住的白灵,兀自往房里去。
“柳姨娘怕是早就晓得我会回来兰阁,这物件倒是都收拾走了,被褥也换了新了。”看着干净整洁的卧房,聂仙自言自语着。
除了那雕花床,房里只有一个大的木柜,摆了几件聂仙之前留在聂府的几套艺服,而后便是那小巧的梳妆台了。
整间屋子,也就只有梳妆台上的胭脂,琳琅满目。
聂仙轻轻的抚过一排排的胭脂,这是她从凝香阁带回来的,每一盒都是苗妈妈给的。
每个月十五,她都要登台表演,而报酬,就是一盒胭脂。
带着剧毒的胭脂。
“这是?”白灵随之进屋,却被那满桌的胭脂给迷了眼,忍不住出声询问。
聂仙眸子轻抬,一丝精光闪过,“这便是给我的针淬毒的东西。”
说到毒药,便提起了白灵是兴趣。
果不其然,聂仙成功看到了白灵眼里,比方才还要期待的眼神,七绝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