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影正在暗自得意之时,忽然觉得胸口一凉,继而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玄天贯穿了她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声闷响,绵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雪白的素手捂上了胸前的那个大洞,可鲜血仍旧止不住的流淌,喉咙里气息微弱,但还是艰难地张口道:“你好狠的心啊……呵,杀了我……你……忍心么?”喉咙间吃力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夜皝懒得去看她,挑了挑眉,垂下眸子,剑光一闪,幻影的那张酷似嫏嬛的脸被挑了下来。幻影凄厉的惨叫一声,捂着淋淋沥沥的淌血的狰狞恐怖的脸,双眸瞪大,咬牙切齿的咆哮道:“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夜皝懒懒地看着沾染了血迹的玄天,抽回了视线,用一种看脏污之物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悦耳,却那样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随便了。你。不配用那张脸。眷念在哪儿?”
幻影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他。良久,阴邪的一笑,从袖中取出了正在开放的眷念,空气中那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气味骤然浓了起来。
夜皝眸色一亮,从她的手中劈手夺了过来,看着手中玉色泛着淡淡的光华的花朵,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浓郁香气。确定了是真的眷念后,仿佛微微松了一口气,唇角浅浅上扬,却丝毫不在意手心处传来的那火辣辣的疼痛。
浅蓝色幽光一闪,眷念被夜皝收了起来。一旁的幻影眸子瞪的更大了,血肉模糊的脸扭曲在一起,赤色的眼珠仿佛要蹦出来似的,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又无比狰狞恐怖。“你……你怎么会没事?你……你,眷念剧毒无比,你怎么可以能还活着?你是什么……”
剑影一闪而过,快的叫人看不清。幻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头颅就已经被齐齐斩下,鲜血四溅,再无声息。
幻影死了,幻境也随之消失不见,美好的景象退去,只剩下遍地的尸骸累累和腥臭的血迹,瘴气重重,阻碍了他的视线。那本事女子躯体的幻影也由一位少女变作了一只丑陋硕大的兽,黑色的长着四只猩红色的铜铃大眼的脑袋,在地上滴溜溜的转。
不远处的迷雾中传来一声声愤慨暴怒的咆哮声。灰色的迷雾中又溅起一阵阵黄色的烟尘,遮天蔽日。一只只丑陋不堪的妖兽踏着铁蹄,眸色猩红,硕大的鼻孔愤怒地喷着腥臭的气体。
可能这于别人来说无异于死神降临,但于与天地共存的神而言,只是小菜一碟,更不要提是父神之子的夜皝了。
夜皝抬起玄天,面露嫌弃之意。这更让那些凶兽们愤怒。它们狂躁的立起前身,向夜皝冲了过来。
又是一阵快的让人看不清的剑影,只能看到面前一阵泛着幽蓝色的荧光缠绕夹杂着凌厉的剑风飞扑过去,骤然间漫起一阵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为首的那只幻兽显然道行要比其他的高一些,左躲右闪,拿着别的幻兽当挡箭牌,竟止微微地擦破了几处皮,掉了一根角。
夜皝玩味的挑了挑眉,又要再向他刺去。就在这时,忽然间天雷滚滚,银白色的霹雳夹杂着火球砸了下来,道道直劈夜皝的站立之处。岛的四周那些乌黑腥臭的液体化作浪,翻滚着涌了上来。乌水所到之处,残缺的枯木和阴森的尸骸都化作了墨色的气雾。
有一个霹雳落了下来,直直的向他劈去,夜皝皱眉飞速躲开,那雷劈到了一旁死去的幻影的尸体上,瞬间,那躯体被劈的血肉横飞,夜皝的眸色不悦的暗了暗,捏紧了掌心火辣辣的疼的拳头,一阵漆黑涌到眼前。
夜皝知道自己已经中了眷念的毒了,天雷仍旧不停歇的稳稳的向着夜皝劈来,他仍旧是灵活的躲闪,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稳健的脚步也有了一些虚浮。一个躲闪不及,几道天雷直直的劈向他的头顶和背部。
夜皝拭去唇角溢出的丝丝血迹,有些凝重地看着银白色的道道天雷。那个为首的幻影兽见他失神,听下了慌忙逃命的步伐,奸邪的一笑,又反身张牙舞爪的像夜皝扑去。
夜皝忙着躲避滚滚而下的天雷,余光瞄到了这只幻兽,勾唇轻笑,向左一闪,剑锋却向右挑去,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嘲讽的道一句,不自量力。
喉间的腥甜又涌了上来,眼前昏花的瞬间,又是几道天雷劈了上来,顿时,浑身泛起阵阵血的腥味。背上火辣辣的剧痛,丹田中的那道洛神諭却泛起温暖的感觉,丝丝缕缕传到了伤口处,带来了一阵的清凉惬意。伤口的鲜血止住了,渐渐开始愈合,而那晕眩和昏花也慢慢平复,只有掌心的火辣辣的疼还在向身体各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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