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一下子起身,前去打开房门,就见驿馆有一处,竟然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郝仁冷声问道。
砚池宿在外面,揉着眼睛急忙跑过来说道:“老爷,不知道怎么,那边就起火了,看方向应该是驿馆的北门!”
这镇子的驿馆在城郊,北门外就是一处不算高的山峰。
这会儿冷萍也被惊醒了,她披衣坐了起来,下了床,含糊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是天干物燥失了火!”郝仁一边安慰着冷萍,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紧张,他低声吩咐砚池道:“让驿馆里的人去灭火,告诉墨五,让他带着人来这里!”
砚池不解郝仁的安排,不过还是应着,一会儿,侍卫头领墨五带着二十几个人前来。
“老爷!”墨五有些着急,“可能是山上的土匪下来了,这里的百姓说,那山上有土匪,如今正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定是他们下来打家劫舍了!”
“别急,拿好家伙,守护好这个院落!”郝仁低声道,“派人从小路去城里通知官府!”
墨五赶紧应着,派了两个人去城里,另外剩下的人则手持武器守在院子里。
郝仁关上房门,这会儿冷萍已经点亮了蜡烛。
“土匪?”冷萍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有些慌。
“没事,这里是驿馆,有守卫,还有咱们带来的侍卫跟家丁!”郝仁低声道,双手却紧张的握紧。
他还以为能平安回去,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幸好他有所准备。
打杀声逐渐的传过来,墨五等人面上越来越紧张,听动静,似乎人不少,百姓明明说,山上只有十几名流匪……
“大人,除了四五十名流匪,还有一些不知来历的人,不过好像是帮咱们的,如今跟流匪正打的难分难解呢!”前去探查的侍卫回来禀报道。
“来历不明的人?”墨五一怔,望向身后的房间里。
房间里,烛光很平静,窗户上映射出两个人影来,似乎也十分的平静。
好像杀戮跟大火离着他们都很远一般。
墨五想了想,也就说道:“继续去探,咱们也别放松,等天亮之后城里县衙来人就好了!”
流匪不敢在天亮活动,只要坚持到天亮。
众人全都应着。
房间里,郝仁听着墨五的话,一颗心终于落地。
那些蒙国流兵虽然要价高,可是很受信用,出现的很及时,钱没有白花!
冷萍拿出银针来,警惕的望着外面,那打杀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别紧张,没事的!”郝仁又道。
冷萍望向郝仁,“真的是流匪?”
这一路上,郝仁似乎十分的谨慎,天不亮就住驿馆,而且让人分成两拨巡逻,很是警惕。
郝仁不说,她也就不问,如今她十分的信任郝仁,不再将他当做小孩子看。
这一路上也平安无事,谁知道临近里城却遇上了流匪。
郝仁没有人去迎击流匪,却守着这个院子,好像害怕流匪的对象不是他们放在外院库房的东西,而是人!
郝仁沉默不语。
冷萍拉着他的手,“我虽然做事鲁莽,但是不傻,你突然要回里城,这一路上也十分的谨慎,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所以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郝仁心里一暖,上前抱住冷萍,“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承担?”
冷萍笑笑:“是请你与我一起承担吧?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想法太单纯引起来的!你这一路上在逃避的是不是司徒展宸?”
郝仁没有否认,不过还是说道:“你是很冲动,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冲动的你,因为有时候你做很多事情,是凭自己的真心去做,不像我,我每做一件事情都会思前想后,这样固然好,但是很累!我们家,有我一个人累就好了!”
冷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鲁莽,得罪了很多人,她的丈夫李勒勤一开始也是说这样的话,可是后来,当两人过了很多年的时候,他就不会这样说了,他埋怨她,说她是一根筋……
“很多年之后,你的想法不会发生改变吗?”冷萍抬眸看着他。
郝仁笑道:“当然。”
冷萍叹口气,不再说话。
郝仁奇怪的望着冷萍。
冷萍却不再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落寞。
冷萍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说错。
就在郝仁与冷萍沉默的时候,打杀声到了院子外。
冷萍赶紧起身,神情紧张起来。
门外,墨五也带着人在院子里,将大门守住,全神戒备。
郝仁从随身的行礼里摸了一个长形的包袱出来,打开来,竟然是一把剑,他低声道:“你在屋里不要乱走,我去去就回!”
郝仁大步而出,然后关上了房门。
冷萍一颗心吊了起来,她透过捅破的窗纸望着外面。
郝仁站在门口,手执长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的前面,墨五带着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被撞得晃动的大门。
大门终于被撞开,十几名流匪打扮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沾满了鲜血的屠刀。
墨五带着人迎了上去。
门前挂着两只灯笼,灯笼有晕黄的烛光,冷萍看不太清楚,只瞧见不断的有人躺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冷萍瞪大了眼睛,她是学医的,她不怕尸体,可是却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画面,一个个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