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连氏着急的望着外面,晚饭放在桌上都凉了,也没有心情吃。
“娘,您别着急,今天管家一定会将那个冷萍请来的!”胡氏赶紧劝道。
连氏此刻心里十分的煎熬,方才她被阮毅骂了一通,如今在里面伺候阮毅的是洪姨娘。
因为她擅自换了大夫的事情,阮毅十分的恼火,这些日子已经不愿意见她!
连氏揉捏了手,正焦急着,就见洪姨娘端了药碗出来,柳眉紧锁,上前问道:“姐姐,那大夫还没来?老爷可是问了几遍了!他一直说心里难受呢!”
连氏被洪姨娘质问,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在路上呢!”
洪姨娘见连氏不给她好脸,也就说道:“都是姐姐,不就五百两银子?姐姐偏生的舍不得,让老爷受了这么大的罪,可真是……”
连氏面色一变,立刻瞪着洪姨娘大声质问道:“我说老爷这些日子怎么疏远我了,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嚼舌根?什么五百两银子,你的意思是我为了那五百两银子,连老爷的命都不要了吗?我是错信了连林,谁知道他一个御医竟然比不上一个乡野郎中!”
洪姨娘轻声笑道:“是啊,姐姐想让这钱让你娘家人赚去么!其实如今大公子又升了官,二公子生意做得也好,姐姐又拿着库房的钥匙,短短不会缺那五百两诊金的,真不知道姐姐当时是怎么想的!”
连氏越听越生气,正想抬手给洪姨娘一巴掌,正强忍着,就见阮缸几步的跑来。
连氏忍下心里的恼怒,赶紧回身问道:“冷萍来了吗?”
洪姨娘也望着阮缸。
阮缸喘了口气说道:“老夫人,那冷萍不来,我在门外等了一天,可是她……”
洪姨娘叹了口气,“人家可不是普通大夫,可是有太后御赐金簪的,也是,当时那样将人赶走,这会儿又巴巴的去请,哪里那么容易?现在别说是五百两的诊金,就是一千两也恐怕是……”
洪姨娘口口声声的将那五百两诊金的事情挂在嘴边,为的就是坐实连氏为了银子不管阮毅的名头,听得连氏恨得浑身直哆嗦。
“真是饭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明日你再去,带着重金去,我就不信那女人不见钱眼开?”连氏冷声喊道。
阮缸赶紧应着。
洪姨娘冷笑了一声,浑身进了阮毅的房间,一进门就用帕子按了眼角,到了阮毅床前的时候,却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安慰阮毅道:“老爷,您再忍忍,我这就亲自去请冷大夫,夫人不疼老爷,我心里疼!”
阮毅这几日还有高烧症状,吃了大夫开的退烧汤药也并不管用,他躺在床上,一直觉着呼吸困难,听闻洪姨娘的这些话,艰难的歪了歪头。
洪姨娘又按了按眼角,立刻大声吩咐着人准备马车,她要带着阮府的三公子阮修之去太平村。
阮毅抬起手来,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洪姨娘与阮修之单独住一个宅院,平日里用马车都要跟连氏报备的,这一次,洪姨娘直接去找了阮缸,口口声声的要自己亲自去请冷萍。
阮缸正扒拉了一口饭,听闻洪姨娘要用马车,赶紧出去说道:“姨夫人,老夫人那里可知道?再说这么晚了……”
“大管家辛苦了一天也累了,让司莫驾车就是了,管家歇着!”洪姨娘说着,故意抬高了声音,“老爷那边还要管家多多的照顾,今晚上若是那冷萍不来,我也不回来了!”
阮缸正犹豫着,洪姨娘身边的管事司莫就上前接了缰绳。
洪姨娘带着阮修之上了马车。
司莫牵着马车出了大门。
阮缸顿时觉着不妙,赶紧去禀报了连氏。
连氏一听,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明白这洪姨娘是故意做给阮毅瞧得,只是这会儿她去拦。不定又被洪姨娘怎么编排她,她想了想,也就问道:“给大公子的信走了多久了?”
“走了十天了,算算大公子也差不多要回来了!”阮缸赶紧说道。
“你觉着洪眉那个女人能将冷萍请来吗?”连氏又问道。
“今日瞧来,那冷姑娘是铁了心不给咱们老爷医治的……”阮缸赶紧说道,他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今日的事情,又道,“老奴是尽力的!”
连氏点点头,这会儿,她倒是冷萍心狠到底,若是被洪眉这个贱人请来,那可真是……
天色已经暗了,马车沿着不平的小路一点一点的走着,挂在车辕上的灯笼东摇西晃着。
进了十月,晚上的夜风凉了,阮修之给洪眉披上了披风,低声道:“娘,大管家说那冷萍自持有太后御赐的金簪,十分的目中无人,娘去,或许也是无功而返!”
洪姨娘勾唇一笑,“修之,这么多年,咱们母子一直在连氏母子的欺负下生活,你恨不恨她?”
阮修之低了头。
他其实有些怕连氏,上学读书,都是连氏说了算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洪眉低声道,“这次你爹生病是个机会,若是咱们能将冷神医请来治好你爹的病,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请来,咱们也要做做样子,反正如今连氏的名声是出去了!”
她可是很卖力的宣传过那五百两诊金的事情,现在里城但凡是知道他家事情的,都知道连氏为了那五百两诊金不想为阮毅治病,赶走了神医!
“娘,大哥如今是礼部侍郎!”阮修之低声道,他有些拍,这么多年,被大房那边的人压榨的太厉害了。
“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