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望了十多秒床头柜上尤雪的照片,段艺秋说了一声去洗个脸。王子阳在外面等着,他也看尤雪的照片,以及房间的一切。尤雪的房间她第一次进,竟然到处是照片,近五十岁的女人像少女一样自恋。而除了照片多之外,整个房间的感觉很好,装饰并不感觉压抑,和客厅,以及她书房并不一样。哎,看来自己的丈母娘,其实内里真和外里很不一样。只希望她在天堂能无忧无虑吧!胡思乱想了一阵,段艺秋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她整个人显得清爽了许多,脸上有笑容,虽然距离她真正在笑,有一段,但总归已经能露出笑容来。轻轻上了床,段艺秋盘腿坐着:“我好了,把我不知道的以及你想告诉我的告诉我吧!”“我不知道小吉和你说了多少。”“她知道的大概都已经说了……”“她不知道的没多少。”“有多少说多少。”“好吧!”王子阳显得很紧张,因为小吉不知道的,而她又需要对段艺秋说的就是杨微。这件事不能拖,毕竟杨微就在外面,女人的直觉可一向很准,不及时说清楚,搞不好是刻意隐瞒,“菲尔先生和妮哈那边的情况,小吉和你说过吗?”“说过。”“后天早上最后一堂,有可能打掉,菲尔先生被放出来。”“她有说。”“妮哈这边,如果我们和周步芳是在外面解决问题,她会帮我们,如果是在本土,她不能动,我也不能害她。”“那你是打算如果真要决战了就尽量控制在外面吧?”“对,自己创造机会也要杀。”“他应该是不敢进来。”“对。但现在形势有点诡异,碧海集团的交易,我阴了他一把,他没反应。现在周星云这儿也没反应,录音我已经给了媒体,就是原来他承认杀了我导师的录音。再一个就是古天明,天虹集团的主席,这里面的情况小吉说过吗?”“说过集齐股份的情况。”“那我不多说,现在他挂了,警察没找我,媒体也没报道这个新闻。”“酒店还在封锁吧?”“封锁也报道,媒体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鼻子特别灵。”“我回来了媒体知道吗?”“没,我正想和你说呢,我们是不是要做个文章?开个发布会之类?”段艺秋思考着道:“按正常情况,要,但最好先搞清楚周步芳的动作,以免中他的奸计。”“靠谱。”“还有什么?”“还有……那个……我在沙漠……”“小吉说过,你说你和那个杨微怎么认识的吧,怎么她会帮你?而且还是这种大程度的帮。”王子阳又开始紧张,甚至说害怕。虽然内心真的知道,说出来,段艺秋能理解,但毕竟是对不住人家,能若无其事的都是没人性的:“我正要说这个,我被抓的时候,她已经被抓了一年,在铁笼里被关了一年。但她没有屈服,没有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出去。我能逃跑都是因为她,我没和小吉他们说,只要遥遥知道,是因为不想连累她。”“然后呢?”段艺秋仍然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然后我们一起走了四天沙漠,最后一刻我坚持不住了,她把我拖出来。其实她自己也不行了,当时是在冒险,她救我,有可能自己都得搭上。她人挺好,我们的关系是那种用命换来的友谊。但……我们在遇上危险,都绝望了,都觉得无法出去了的时候……做过一些……错事,对不起。”“再然后呢?把话说完。”“她……怀孕了……”“你让别人的女人……怀孕了?”“对不起。”段艺秋一阵沉默,眼里有难受,但也真的有理解,悄悄抹了下眼泪又问:“多久了?”“一个月,我昨晚才知道。其实她没想让我知道,我原来是用钱买她伯父帮助,不,也不是这样,我原来只知道她是个制药人才,不知道国安的主席是她伯父。碧海制药出问题,是国安先进行的收购行动,当时她以为我死了,她想暗中帮欧阳雪一把。然后我活着的消息出去了,她联系上我,跟我说过她的计划,后来我改掉了,因为变故多,帮助的程度需求越来越大,她伯父开始不同意,甚至反了水趁机敲诈。她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她伯父,最后她伯父用这事和我谈。不过我已经说通了她伯父,让我们自己选择。”“她怎么说?”“她说我们没感情,只是做了错事。她是那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不会破坏我们的人吧!”“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我……”王子阳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死了,但我活了下来。我也觉得你死了,你又活了。我们都算又死过了一次,我觉得有些事不需要那么执着。她哪儿?”“啊?”啥意思?就这相同了?还是苦中作乐,痛心都自己私藏,从而让自己安心?“媳妇,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行。”“没必要,改变不了结果,我们要去面对,你也没错,她也没,我们都没有错,不需要任何的惩罚。她在哪?告诉我。”王子阳机械的指了指外面:“走廊最后一个房间,右边。”“我去见见她。”“等等。”王子阳抱住了正在下床的段艺秋,“媳妇,真的很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如果有错,是敌人的错,我们都把怒火和痛心收着,将来全部吐给敌人。”王子阳坐回轮椅的刹那间,段艺秋出了门。房间门没关,王子阳滚动着轮椅探出脑袋看外面,看着段艺秋敲门进了杨微所在的房间。猛地,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是小吉从楼梯口那边走过来,她肯定看见段艺秋进了杨微的房间,她道:“老板娘没事了?”王子阳道:“还可以。”“你和杨小姐到底什么关系?”“一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