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这厮可从来不是什么道德标兵,要说小时候还有一些是非善恶的观念,长大之后,在社会底层打拼了那么多年,受过了无数的挫折,已经将是非善恶抛到了脑后,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别现实的人。
他想在村子里面修一条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路,也不过是想在乡亲们面前炫一下富,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在他看来,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实在一点,至少炫富的同时不会让人仇恨,多少年后都能落一句好。
只要路在那里,他的名字就在那里,那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到几年没有回来,自己家的房子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心就冷了下来。
这样的老家,他觉得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回了。
呆立了很久,然后很郁闷的对王强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里没意思,我们走吧。”
“去哪里?现在就回鹏城吗?”王强问道。
“去我妈坟前看一看吧,然后就回去算了。”顾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本来还有一些热情的,看到自己的房子被扒成这个样子,热情都冷却了下来。
车就停在自己的房子面前,带着王强和晓晓一起去了这个生产组旁边的山坡上。
他妈就葬在这一片山坡上。
他父亲死后,他没有去扫过墓,因为从小在他的印象里,他父亲对他的态度就非常的恶劣。
从他父亲的身上,他并没有感受过亲情。
现在知道这个父亲很有可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自然更加没有了扫墓的打算。
不过他妈对他还是挺好的,这是他回忆起从前时,少数能够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存在。
他妈苦命,还不到5o岁就死了。
再然后他也离开了家乡,出去打工,一离开就是近十年的时间。
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一技之长的他搬过砖,摆过摊,做过保安,送过外卖,日子过得也比较苦逼,想要回家,有时候甚至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搬砖时遇上过包工头不给工钱,摆摊时遇上过城管掀摊子,做保安过年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假,送外卖假倒是有了,可是有了女朋友,所有的钱都花在女朋友身上,还没有挣到的钱都已经被女朋友算进了未来的购物上,根本就拿不出回家的钱来。
而且也实在不愿意这么穷酸的回到老家,让一些原本看不起他的人更加看不起他。
那些年的底层挣扎,又遇上诸多不顺,以至于近十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回家一次,没有给他母亲扫过一次墓,这让他想起来都有一些愧疚。
现在苦尽甘来,天上掉下一个有钱的爹,终于可以衣锦还乡,自然要去看一看他母亲的墓地。
山坡下有一户人家,顾牧倒是也认识,他以前读初中的时候,没有钱交学费,他妈就找这家人借过几百块钱。
现在这户人家正好有人在家,顾牧过去的时候,户主正在院子外面的一块地里除草。
人还认识,只是老了很多。
“谢三伯,这么热的天还在忙啊?”
他过去打招呼。
那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头,年纪大了,反应也有一些迟钝,听到顾牧的招呼之后,抬起头看他,很疑惑的看了半天,这才恍然:“哦哦哦,你是顾老五家的孩子啊,出去几年都没有看到你回来,怎么今天回来啦?”
顾牧拉了拉旁边晓晓的手,说道:“我这不是刚结了婚,回来拜祭一下我妈,也给九泉之下的她报这一个喜讯嘛。”
“这是你媳妇啊?”谢三伯看了晓晓一眼,夸道:“你媳妇长得可真俊。”
“一般般啦,”顾牧谦虚的说道,“她也就是家里条件比一般人要好一点,保养得好,所以看上去就显得漂亮一点。”
谢三伯不由得接了他的话问道:“她家里是做什么的?公务员吗?”
“哪里有那么高级?”顾牧谦虚的说道,“她家是晋州的,就是家里有几个矿,也跟咱们一样是平头老百姓。”
“家里有矿?”谢三伯大惊,又打量了一下晓晓,已经对她肃然起敬了,说道:“这可是有钱人家啊!”
“并没有多有钱,”晓晓记得顾牧给她的台词,谦虚的说道,“家里也才四五个煤矿,值不得多少钱,跟那些大老板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谢三伯惊呼:“四五个矿,那可是大老板了!顾牧,你这是祖坟里冒青烟了,能够娶上这么好的媳妇。”
“还行,还行。”
顾牧谦虚了两句,又给谢三伯介绍一边的王强:“这个是我的保镖。”
王强在顾牧的强烈要求之下,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还带着一幅墨镜出场,颇有上世纪年代电影里面黑社会的风范,让人望而生畏。
谢三伯看了他一眼,也不敢仔细瞧,只感慨着:“顾牧啊,你现在达了,连保镖都有了。”
“还行吧,只能说是实现了财务自由而已,请个保镖,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其实也没有多少钱。”顾牧说道。
他非常享受谢三伯羡慕的眼神,这让他院子被扒掉的郁闷也减轻了很多。
说话的时候,掏出一个钱包,里面放了一叠粉色的钞票,拿了几张给谢三伯,对他说道:“谢三伯,以前你还借过钱给我读初中,要不然我也找不到现在这么一个媳妇,我这次回来,没有带什么礼物,这些你就拿着买烟抽吧。”
谢三伯惊喜的收了钱,说道:“你这孩子出去几年,人都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