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涯捂着手机,轻轻喊,“怎么了?”
“还在外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个话,让她觉得,充满了不一样的意义,她在这头,犹犹豫豫地,“要一会,牌还没有打完,不知道魏姨会到什么时候。”
“知道现在几点了?”
姜涯挪开手机,看了看,“十一点了呀。”
坐了一上午的车,晚上她又出了门,指望老妈早点带她回来,恐怕不行,他索性问,“在谁家打牌?”
“哦,”她用脑子想了想,软乎乎地答他的话,“在李婶家。”
“好。”
好什么啊,姜涯有点不懂。
拿着手机又回到了牌桌上,魏妈妈一边摸牌,看见她坐了过来,一边便问她,“寒生打的?”
“嗯。”没想到,这个魏妈妈都知道。
“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们怎么还不回去。”
一手的牌洗好,放到桌沿边,魏妈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跟一桌子的老阿姨讲,“就打这一把,不打了啊。”
“怎么不打了,”回头看看墙上挂的钟,拍了拍大腿,“哎哟,这都十一点了,我家那口子,要催了。”
“可不是,”魏妈妈还跟她唠嗑,“我家儿子,也在家催着呢,刚打了电话来,急着要涯涯回去呢。”
好好的,魏妈妈说这样的话。
一桌子的人,顿时都向她看来,笑的笑,说的说。
也有说魏妈妈的,“小姜才过来,你看你做的什么事,要她陪你打了一晚上的牌,寒生能不急嘛。”
魏妈妈跟在她的话后,乐开了花,“接你的对子。”
“哎,还剩几张牌了?”
“四张呢。”
“那不能让你逃了,”接了她的牌,又道,“打完这一局,就散了,也不早了,明天再继续。”
“行呢。”魏妈妈应着。
也没剩两张牌了,屋外头,门忽然开了,打门进来的,被坐在姜涯对面的李婶瞧见,方一看见,直接叫了出来,“魏婶子,你儿子来了。”
“这怎么还过来了?”魏妈妈扔了手里的牌,只剩最后一张,回头来看,吃惊不小,都换了睡衣,外头却罩了件大衣,直接过来了。
魏寒生叫了人,直接走到了姜涯的身边。
坐在魏妈妈身边的姜涯,懵懵的,问同样的话,“魏姨就快打完了,你怎么过来了?”
还剩一张牌,魏寒生的视线,朝魏妈妈瞟了瞟,直接说,“你先打,涯涯我就带回去了。”
领着她出去了,一直都听得到屋里面的笑声,说,“你家寒生,这么疼媳妇的。”
红着脸跟着他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了?”
“你,你没听见屋里面在说的话吗?”大家都在说她跟他,“李婶她们,好像误会了。”
“没误会。”
摸到她扯他袖子的手,就攥在了掌心里,“不是说晚上等我回来?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该不该罚,嗯?”
“是魏姨带着我出来的啊,”姜涯挣了挣手,怕他真的说到做到,小小的畏惧,“罚,罚什么?”
“嗯,罚你——”
“魏哥。”
寂静夜色里,传来一声娇娇的说话声,那声音,恰似及时,又十分不及时。
那人从灯影里现身,亦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外头只添了件遮不住风的开衫。
有人看见,姜涯就挣得更厉害了,要是被这个叫馨怡的女孩子看见,总觉得不合适。
他偏不放手,使了力,将她的手带着,一道插进了他大衣的衣袋里。
“魏哥?”
“馨怡。”牵着姜涯,魏寒生朝成馨怡走近,“这么晚了,有事吗?”
成馨怡的视线,下意识地打在了他二人相接的地方,她的手,插在了他的袋里,二人依靠,天作之合。
视线转了圈,再回到他的脸上,提了提手里的小袋子,说,“刚回家才发现,你这个落在了我那。”
魏寒生伸手接过,没有打开袋子,“麻烦你了,我明天再去拿也是一样。”
“不麻烦,”馨怡笑道,“两步路的距离,怕你急着要,早点给你送过来了。”拢了拢一头秀丽的头发,接着说,“东西既然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拜拜,”还跟姜涯招了招手,“拜拜,姜姐。”
“嗯,嗯呢。”
出于对女人最基本的直觉,姜涯心里怪怪的,过来还个东西,需要穿着睡衣,喷一身的香水吗?
跟着魏寒生进了院子,他没再拉着她,她也就松开了手。
“魏寒生。”想问他袋子里是什么来着,可一问话,变成了这样,“刚才门口的馨怡,多大了?”
魏寒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确实,比你小。”
话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上来直接搂住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馨怡这么喊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推开他压过来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我先进去了。”
她开了门,他紧跟其后。
“涯涯——”
她没理他,直接上了二楼,回了房间。
洗完澡出来,楼下的灯暗了一半,往外头看,大门已经锁了,魏妈妈应该也回来了。
只是楼下的沙发上,还坐着人,因为在室内,魏寒生脱了外面的大衣,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惬意,手里竟然还捧着一本书。
听见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