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生看到她发的照片时,情绪是难以言喻的。
她很少发朋友圈,离开了上海,她反而过得更好。
“什么时候回来?”
在清一色的评论中,显得很突兀,魏寒生自然认得,那是黄清林评论的。
再去看时,她独独回复了他的话,“过几天。”
这张照片里,她的神情是温和的,穿了那件惯穿的高领羊毛衫,既衬她皮肤,又保暖。
他甚至还记得,她穿这件毛衣时,常搭的那件灰色大衣,她比一般人瘦,穿来显身材,所以不爱裹得紧实,他若在时,会记得提醒她系两粒扣子,他若不在,她一定会忘记。
天冷了,她该回来了。
发完朋友圈的第一天,姜涯犯了一个病,时不时要点开手机,看最新的消息。
直到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
稍有些郁闷,她虽然对他们的这段关系的越矩感到不舒服,但从没想过要断过,以前他忙,很少给她发消息,一个月半年不联系,可再见,他在上海了,基本的通话就又有了。
可这一回,他就像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一样,没有消息,没有联系,甚至在那本他上过的财经杂志上,都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姜涯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想了想,她确定了一件事,她病了。
她中了一个叫魏寒生的毒。
说喜欢,那绝对不是,但是,她依恋他依恋惯了,突然一下子,他跟她彻底闹掰了,心里怎么也不适应。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电话铃声震醒的,被迫爬起床,接了电话。
那头一阵霹雳喊,骂得她醒了神,“姜涯,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去了西安,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看你定位的那个地址,我估计就要被你蒙在圈子里了。”
糟了,她来西安,确实忘了跟修修说一声。
怨不得修修骂,“你把我当朋友看得吗,你说说你,没良心啊死丫头!”
姜涯摸摸头发,“对不起啊,修修,事情多,我给忘了……”
看来是她平时不喜欢联系人的缘故,一下子,就将好多人都给忘了。
“大周末的,你在家吧?”
“嗯,嗯呢。”
“那太好了,赶紧起来吧。”
“嗯?”
“我到西安了,来接机吧。”
哈?
齐修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说来就来了,姜涯去机场接人的时候,看见她,惊喜得说不出话。
“天啦。”
“是吧,”齐修做手势,上来就拥抱她,“surprise!”
姜涯拍了拍她的背,“你要吓死我哦。”
“哈哈。”
齐修自然是来出差的,本来打算晚点来,晚上过去赶个商会就回去,看到她在西安,索性就来早了点。
好朋友见面,有说不完的话。
姜涯佩服她,“前天夜里下雪,航班停了好几班,你为了工作,真的是太拼命了。”
“是啊是啊,”齐修哪有她那个好命,“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呢,谁让我家涯涯貌美如花,我可不像你,要是不努力工作,谁养我啊。”
姜涯怎么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她疑惑,“我长得好看跟你努力工作有关系吗?”
啧啧,夸她两句,她还上天了,换了个话题,继续问,“你来西安,你家魏大人舍得?”
姜涯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表情很是不自在,“又关魏寒生什么事啊?”
哎,听这语气。
齐修没当一回事,所谓小吵怡情,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作吧你。”
姜涯摸了摸额头,“我,你……”
急死个人,“我怎么了?”
“你不明白。”
“我还能不明白?”
姜涯羞红了脸,捂住了半边脸,“他,他亲了我。”
“哦。”
“齐修!”
“亲哪里了啊?”
姜涯又不说话了。
齐修仔细看她的表情,白里透红,羞答答的,模样好看的不得了,皮肤水润有光泽,那个魏寒生,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那他说了什么?”
姜涯叹了一口气,“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意思?”
姜涯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到现在,他也只是回复了我一个字。”
齐修认真地分析了一遍,“你龟壳逃了,他竟然没有追过来,”这个事,“怪你啊。”
“啊?”
天知道,齐修现在有多心疼魏寒生,要不是姜涯跟她好,她都想将这个作货,吊起屁股来,狠狠打。
“这事我没法管,你呀,自己慢慢开窍吧。”
“修修——”
“走啦,吃饭去了。”
齐修说得一点也没错,姜涯离开上海的那一个礼拜,魏寒生确实没法静下心来好好工作。
夜深人静时,拿出她送给他的那枚袖扣,反复地摸,坐在沙发里,烟也不想抽,独独发着呆,一发就是一个小时。
第二天,那枚袖口不舍得别在袖间,依然放在玻璃柜里好好放着。
上海入冬那天,别墅那边的物业打电话给他,说是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住。
到今年年末,他的计划本该一一完成,却没有想到,事情接近尾声,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她走后的第二个月,上海下雪了,看着满天雪落,他忽然,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送走修修,回家看新闻,姜涯竟然翻到了有关他的那条。
新闻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