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在烦那个毛姑娘的事吗?”抱着个包袱进来的青蓉,刚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大姐的长叹声,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了,原就难看的脸色又更难看了几分。
“怎么,她给你气受了?”听到叫声,青萝抬起头来,一看青蓉的脸色,就知道那个毛姑娘肯定是又做了什么让青蓉不高兴的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把我当成丫头使唤了半天而已!”青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回身关上房门后,就把手里的包袱放进了箱子,又拿了寝衣到床后换衣服。
“怎么回事?都这样了她还颐指气使?”这姑娘的脑洞得多大呀,亲爹死了,人在屋檐下了,还不低头?
“呵呵,可能是不习惯住在我们这种破地方吧。说是床不够软,被子的面料不够滑腻,枕头什么得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总之是……”蚊帐后面传来青蓉的讽笑声,情绪有些低落。
青萝很是诧异,看那姑娘刚才的样子虽然有些娇气但却不会这么无脑吧,竟然就当着青蓉的面抱怨起来,怎么前后变化这般大呀?刚才她在自己房里可没这么讲究的,难道是刚才光顾着害怕和伤心了没有注意到这些?
还是觉得刚才青蓉对她不好,故意针对青蓉的?
“算了,明天问一下她还有不有亲戚朋友的,我们把她送走吧!”青萝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那个丫环昨天不是来说她有个未婚夫吗?就让她夫家的来接她吧,唉,还是算了。今天晚上这场追杀就是她那未来的婆婆引来的,不然冬平哥也遇不上她,真是麻烦。咳咳……”
突然。青萝灵光一闪,唐家。丫头。
难道她想起来了,跟那个什么唐二娃传绯闻的是自家二妹,所以才故意折腾青蓉的?这真是……
青萝只得长叹一声,唉!
“大姐,她又没把我怎么样,你别担心了。”床后听到青萝叹气的青蓉以为大姐替自己难过了。
青萝皱着眉头一脸苦思,傻丫头,大姐是真替你担心呀。这姓毛的姑娘怕是粘上手就难甩脱了,她的事情不管呢有点良心难安,但管了呢,自己没那本事不说,还怕她会欺负你呀,咳咳——
“好了,大姐,我们不要说她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吧。”青蓉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又听见青萝在咳嗽,很不赞同地看着她。
“好,睡吧!”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呀,还是睡觉算了。
姐妹两人无话睡下。
对门,端坐在床的云景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到其他人都进入深眠时,这才换了衣服小心地推开窗子,然后翻身飞上屋顶,一路往东而去。
毛府,后花园。
子时已过,老六手里提着个孩子喜欢玩耍的。拳头大小的兔子灯笼走在园子里的小道上,灯笼里的光线只能照亮三五步的地方。再远一点就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了。
毛家的这个宅子是从别人手上买来的,原主是个附庸风雅的人。所以这后园建得不只漂亮而且还很大,里面的花草树木种了很多,白天在远处看起来让人很是赏心悦目,但这到了晚上在里面走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该死的!”被伏在地上的花藤一绊,老六踉跄了一下,低声咒道,手里一松,灯笼就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的灯笼火苗一串,外面的白纸就燃了起来,发出明亮的火光,老六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假山,伸出手在爬满青苔的角落里按了一下,悄无声息地露出了一道半人高朝下的暗门,看着里面黑漆漆看不见底的通道,又看了一要熄灭的灯笼,老六心情恶劣地踢了旁边的一株梅树一脚,却又被树上落下的灰尘迷了眼睛。
闭上双眼不停地揉着的老六突然身形一僵,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经过身边似的,睁开眼睛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地上的蜡烛像是耗尽余生一样猛然一亮,最后又重归黑暗,终于熄灭了。
鼻端闻着还未散尽的一丝焦臭味,眼前只能模糊地看清一个轮廓,老六一咬牙朝通道走去。
进了通道后,他又在地上乱摸了半天,然后暗门又渐渐地合上,这才摸索着朝前走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前面才隐约有些光线传来,在黑暗里走了良久的老六面上一喜,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底,尽头是一间布置舒适宽敞的石室。
石室的地面铺了厚厚的地毯,还有桌椅床等物,角落里还有十多只防腐防蛀的樟木大箱,未合严的缝隙里隐隐透出几道金光,墙上点了十几盏油灯,照得室内灯火通明,一个略有些发胖的背影正站在一幅副前,听到老六传来的脚声后,转过头来看向来路。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打量了一眼老六有些狼狈的衣衫,老五的面色不是很好。
“嘿嘿,我这不是怕黑嘛,刚才下来的时候灯笼灭了。”老六摸了摸头,一脸憨厚地笑道,几十岁的人了,做起这样的动作来显得十分难看,看得老五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没受伤吧?对了,黑衣他们有消息了吗?”转身坐到床上,又示意老六坐下,老五心里很不高兴,但面上还是十分关切地朝着老六问道。
“我没事,就是衣服脏了而已。刚刚黑衣他们传来消息说,在码头附近的找到胡子他们了,人全都死了,是被人绑了石头推进河里淹死的。不过,东西并不在他们身上。”老六看了老五一眼,低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