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亭子里相对坐下,青萝又帮两人倒了茶,“来,大叔,喝杯茶吧,先别生气了。”
“高叔叔如此着急,也是关心我们姐弟几人,青萝很是感激。不过,高叔叔既然带了杨掌柜的来,想必也是知道我为何要卖了这铺子的,以后的事,以后在说吧。至于杨掌柜的,这两间铺子我是诚心要卖的,只是价格方面?”
“既然青萝你已经决定,高叔也不好多劝了。老杨,这宋家的铺子,面积虽然不大,可是所处的地段可是最好的地方,光是每年租出去也能收到一百多两银子的租金。如今你即是要买,可得给个公道价,不能想着多占便宜让我这侄女吃亏。”
见青萝主意已定,高奇正也不好多劝,再说他也明白青萝之所以要卖这铺子,恐怕跟怀里的文书离不开关系,不由觉得胸口有些发烫。
“放心,放心,我买这铺子,也是为了喜事,加上有你老高在,不会让这姑娘吃亏的。这铺子我是见过的,地段确实是好,但就是小了的,好的是两间铺子正好靠在一起,到时候就算是出租也很方便。既然如此,我就给个实在价,两间铺子一千两如何?”杨掌柜有些狡猾地朝青萝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其实这个价压得有点低了。
还不待阿萝说话,高奇正已经生气地反驳道:“什么,一千两,老杨,还说自己是实在价,你这心也太黑了。我还记得去年夏天,那条街上有间铺子售卖,大大小跟宋家的铺子差不多,地方还没有宋家的好,人家也卖了足足六百两银子呢,如今两间铺子你竟想一千两银子就拿走,没门。”
看着生气的高奇正,青萝不禁笑了笑,虽然来这里后,有宋孝和他们那样不怀好意的族人,但也邻里间却也不泛好人。
“杨掌柜的,我卖铺子是因为急需用钱,虽说低买高卖是生意人的本份,但我这铺子是袓上传下来的,如今后人不孝,要贱卖产业,价格我也不多要,就按刚才高叔说的,按去年那间铺子售卖的价格一样,六百两一间,一共一千二百两。如果您同意话,我现在就给你房契去衙门办理手续。如果不同意也就算了,只当我凑钱慢点而已,要知道这一年年的下去,不几年光是租金就不止这个价了。”青萝对杨掌柜微微笑了笑,神情坚决不容反驳。
虽然知道这两个铺子慢慢卖的话,肯定不只一千二百两,但自己明日就要离开青州,能卖一千二百两已经不错了。
“好,一千二百两就一千二百两,既然姑娘急需用钱,看到老高的份上,我就当帮姑娘一个忙好了。”虽有心想再压压价,但又怕青萝真得反悔不卖他铺子,杨掌柜一幅为难的样子咬牙答应了青萝的要价。
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要知道这两间铺子最少值一千三百两,如今一千二百两买下来,他还能落一百两银子在包里,然后又立马从怀里掏出银票数了数目出来,递给青萝,“姑娘,你看看数目可对。”
看姓杨的心急的样子,在场的其他三人虽然明白铺子是贱卖了。青萝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银票让冬平仔细验过真假后,就把房契交给了他。
接过房契后杨掌柜看几人像是还有事商量,也不惹人嫌弃,就先起身告辞了。
“青萝丫头,这次你父亲的事,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想不到这封公文到了衙门这么久,我竟没收到一丝风声,若不是前几日凑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这个消息,只怕到时……。”
看着杨掌柜出去后,高奇正脸色难看地从怀里摸出那封公文道,“昨天夜里我请了钱书吏喝酒,趁着他喝醉后给了他十两银子,请他帮忙把这封公文偷了出来。”
“只怕到时,连个为父亲收尸的人都没有,是吧,高大叔。”看着姓杨的走了后,青萝也收起了笑容,看到高奇正递过来的公文面无表情地接了过,看过后又递给冬平。
“果然跟三房的人有关。”冬平看到公文上写着告知犯人族亲孝和公几字,恨声说道。
“他们与我们来往时,也正好跟这公文下来的时间差不多。”青萝看着公文最后的日期上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高奇正,“高大叔,你冒险帮了青萝这大一个忙,青萝感激不尽。”
虽说这话说得有些空泛,但青萝是真的觉得这时候也只得这句话才能表达她的心情了。这封公文没有送到自家人手里,而是告知族亲,肯定是衙门里的人干的,而没有上面的人发话,那孙主簿也没有胆子敢如此做,还瞒着与自家交好的高奇正,想必必是有人不想让自己等人知道。
而高奇正只不过是一个租客,说好点只是个邻居,却能在此时冒着得罪上官的风险帮自己偷了这封公文出来,这份人情让青萝觉得沉甸甸地,不知何时才能回报。
“青萝丫头,大叔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如果我有本事,也不会让你们现在才知道老宋出了事。”高奇正一脸愧疚地看着青萝。
“其实说起来,你父亲还曾与我有恩呢,不过可能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当年我初来青州时,被人偷了包裹,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又生了重病,是你父亲送了我去医馆,才让我免于病死街头。”想起往事,高奇正不禁有些唏嘘。
“当时我你婶子从乡下出来后要租个房子住,我就想把房子租在在北城,也是存了想报答你父亲的想法。结果没想到,新租的房子竟是你家的,真是有缘呀。后来见了你父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