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第二日青萝他们并没能成行,因为青榆病倒了。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脾胃虚弱之时,再加上受了点凉,就拉起了肚子,还上吐下泄的折腾了大家一整夜。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青萝端了碗白粥进门来,就看到青榆醒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此时正浑身无力,怏怏地看着帮他擦脸的青蓉,脸色看起来略有些苍白。
把粥碗放在床角的小几上,青萝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角,“现在舒服了些吗?”
“嗯。”青榆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眼睛瞄向粥碗,“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青萝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扔下毛巾的青蓉忙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又把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二姐!”青榆转头讨好地看着她,睁大双眼笑了笑,“谢谢。”
“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乱吃东西了。”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青蓉脸上满是心疼,叮嘱道。
“我知道了。”青榆听话地点了点头。
“好了,知道了就要记住才行,下次可不能再犯了。”青萝端起粥碗,摸了下碗壁,感觉温度可以入口了,这才舀了一勺子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吃下,“大夫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所以我找厨房帮你熬了点粥,先就将着吃吧,等你痊愈了,再吃其他的东西。”
...
冬平穿了身青灰色棉布道袍坐在一间小茶馆的角落里。
青榆生病,上京的行程耽误了,客栈里又有青萝姐妹照顾他。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出来到处转转,看看街上有不有什么消息。
他此时坐的位子是茶馆的最里面。靠着墙,背后是朝着巷子的窗户。窗户已经打开,不时有风吹过来,带来不知哪家院里的蔷薇花香,闻得人欲醉,前面的大堂里则坐满了老老少少的茶客,显得茶馆的生意十分火爆。
到不是这家小茶馆的茶水、点心有多好,而是茶馆的老板是个说书先生,这会正在台上讲高祖开国传奇呢。
“话说高袓皇帝带兵在鄱阳湖边路遇朱贼。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高袓皇帝不忍兵丁过多伤亡,恰好又见朱贼射出一箭,便佯装不敌中箭倒地,等其上前查看之时,突然暴起,将其斩于马下......”
“好!”
“说得好!”
讲到精彩处,台下众人纷纷高声叫好,又有那家有余钱的老少爷们,虽说给不了什么赏钱。但多叫一壶茶,一盘点心的还是行的,所以老板的儿子就忙了起来。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送上新的茶点、茶水。一时,老板的儿子就有些忙不过来,连新进来的客人也顾不上招呼了。
“他模老刘这家破店的怎么早上就生意这么好呀,老子都坐了半天了,这刘二也没来给添个茶水什么的。”挤了半天才挤进来的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在冬平旁边的小桌上坐下,其中一个像是跑了好几里路穿了身青衣的黑高个男人,满头的汗水,想是渴了u饣嵴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的?b>
“算了,你也知道刘老板的口才好。说书又说的好,自然听得人就多了。不然他也不敢自己开店的,再等等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呀?”坐他对面的男人坐下后,腰腹间有点了鼓,想是日子过得不错,都长膘了,劝了他两句。
“唉,你还别说,我听了这么多说书先生的书,就老刘的书说得最好了。我前些日子上京公干时,碰上的说书先生都没他讲得好。”黑高个男人抽出袖子胡乱地在额头上抹了两把说道。
“哎呀,承蒙汪大哥您的夸奖,让您二位久等了,今日要喝壶什么茶呀?”忙碌了好一阵后,茶馆老板的儿子终于有空过来,正好听到黑高个夸奖父亲的话,不由笑眯了眼睛,拿下肩上的抹布,上前殷勤地擦了擦桌子,看起来倒像是与这两人认识的。
“那是,刘老爷子这可是专门练过的,声音洪亮不说,还气不喘,口不粘,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另一个男人也开口夸道,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
“得,就冲您二位对家父的赞赏,今日这壶茶我刘二请您二位了。”刘二冲两人拱了拱手,笑道。
“请我们,你这里又没什么好茶,要请也得请壶好茶吧。”黑高个拍了拍刘二的肩膀调笑道。
“怎么没好茶了,我这里还有二两六安瓜片,极品!那可是老爷子的珍藏,一位微商老爷听我老爷子说书说的好送的,我给您二位泡一壶来。
不过,您二位可别让老爷子知道了,不然他定会拿老大的棍子抽我了。”刘二长相清秀,年纪也不大,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与一般北方人的高大粗壮不同,这会做出一幅贼眉鼠眼的样子,小心谨慎的看了台上一眼,逗得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了,刘二,你安大哥还会少你一壶茶钱,快去沏了茶送上来吧。另外再来两样点心,汪兄弟可是没吃早饭的。”姓安的男人好笑地摇了摇。
“好咧,马上就来,您二位稍等。”刘二收起抹布,拱了拱手道。
很快,刘二就端了一壶热茶并两盘点心上来,摆上桌后,又帮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说了声慢用后就自去忙去了。
当然,姓汪与姓安的两人心思也并没有在听老板的说书上头,而上凑近了不知在商谈些什么,偶尔能听到安姓男人惊呼一声。
这会坐在两旁边的冬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