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难道没有听到江南所传关于南宫皇族的流言吗?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在在这种紧要关头,父皇若是还采取以前的赈灾方式,恐怕不太妥。”
地上跪着的女子姣好的面容面露担忧地道,她正是南宫琰仅有的两个女儿中的一个——南宫北香,乃是南宫琰的第三个孩子。
及笄以后一直辅佐南宫琰处理朝中政务,才智不压于左丞相顾默年,可以说是颇有治世之才,也许是因为她巾帼不让须眉,所以年龄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却还没有成为和亲的工具。
南宫琰拿起手里的奏折看了一眼随即不耐烦地放下,怒道:
“有何不妥你今天倒是给朕说出过一二三来。”
南宫北香丝毫不怕南宫琰的怒火,一脸严肃地道:“其一:江南一带的长史陆别恭乃是德妃的人,他对以前的赈灾粮没少私吞,而四弟又是这次赈灾的主要负责人,所以难免出现官官相护的情况,这次江南之所以传来那样的流言蜚语,想必与那里的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其二:这一次江南的水灾特别严重,如今那里的许多老百姓的庄家都没了,在这种特殊时期,父皇应该采取特殊的办法,因地制宜,父皇现在给与他们的不应该只是救助的皇粮,还要免去他们今年的税,减轻他们的负担,更有可能还要无偿借给他们银子;其三:父皇应该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前往暗中调查陆别恭等人,还江南的老百姓一个公道,以阻止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继续在大炎内传播,稳固我南宫皇室的地位。”
南宫琰冷笑道:“你倒是说得轻巧,你以为朕不知道这朝中是什么形式吗?说得好,调查陆别恭等江南一带的官员,那你还不如叫朕将整个朝中的大臣全都换下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啊你……”
“父皇,粉饰太平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果父皇能够借此机会……”
“够了。”
南宫琰粗暴地打断南宫北香的话,怒急之下随手将桌上的砚台砸过去,谁知南宫北香没有躲,就让那砚台生生地砸在额头上,顿时额头冒出鲜红的血。
南宫琰见南宫北香如此的固执,他更加来气,吼道:
“这事就这样,没得商量,给朕下去。”
南宫北香:“如果父皇不答应女儿的请求,那女儿便长跪不起。”
南宫琰怒道:
“好!好!好!你居然敢威胁朕,要跪是吧?给朕出去跪,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起来。”
南宫北香:“是,父皇,只不过女儿还是那句话,必须彻查江南一带的官员,否则……”
南宫琰:“你给朕滚……”
南宫琰怒不可遏,先是在金銮殿就已经很气了,谁知南宫北香现在又来提他的苦处,若不是南宫北香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换做其他人敢这么与他对着干,恐怕早已经被狠狠地处罚了,更有可能脑袋已经搬家了。
只不过好像除了南宫北香会与南宫琰对着干,大炎还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与他对着干。
南宫北香站起来,虽然她额头上的鲜血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伤口极深,但是她依然没有感到有多痛,对那伤疤不理不踩,她向南宫琰行了一个礼后才站起来转身走出御书房,来到大门前的台阶上跪在大雨之中。
南宫琰无力地坐下来,烦躁地独自一人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又将他安插在江南的人寄回来的信又打开,已经布满鱼尾纹的两眼只盯着一行字——江南百姓流传秋收之计发生几十年不遇的水灾,如六月飞雪,乃是上天对南宫皇族的警告,有可能大炎将要易主。
南宫琰冷笑道:
“易主哈哈哈……江南,江南,又是江南,那个我们决裂的地方,你最喜爱的鱼米之乡之地,看来朕真的要让那里的天变一变了。”
南宫北香一跪就是两个多时辰,但是她依然神情坚定,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没有丝毫的松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跪着。
期间南宫琰身边最得宠的季公公来劝了她很多次,然而南宫北香都不为所动,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能让南宫琰听劝的人。
果不其然,两个多时辰后,南宫北香身旁就出现一个手执二十四根伞骨,纯红色油纸伞的人,他的鞋子已经全部湿透,衣服的下摆也已湿去大半,不知是雨太大的缘故,还是赶路赶得太急。
虽然此时刮着不小的风,下着大雨,然而他身上的那股子檀香味依然依稀可闻,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味道,风吹不走,雨打不去。
“阿弥陀佛!公主这又是苦”
南宫北香听到怀空大师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怀空大师用右手将大半伞都撑在她头上,左手则有节奏地拨动着手里那串镂空的佛珠,她盯着怀空大师强颜欢笑道:
“大师可是觉得我很固执总是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在皇家之中寻找亲情,在已灭绝情爱的人身上寻找爱情,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身上寻找友情……是不是不仅固执,而且很傻我也觉得我挺傻的,然而就算是撞了南墙我也不会回头,得不到的永远让人躁动,我是红尘中人,情爱之事,又怎能例外呢?大师,你说是吧?”
南宫北香大大的杏仁眼里布满了水珠,,波光粼粼,水汪汪的,脸上也是一片水迹,不知是刚刚还没有流干的雨水还是眼里流出来的泪水
她的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总能勾起让人的想保护**。
怀空大师同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