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天空才是鱼肚白,她又蒙头大睡一场。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清早了,院中桃树上的鸟儿在唱歌,偶尔有几只掠过枝头,直惹得树枝摇晃,几片枯了的树叶脱离树枝丫,一阵风吹来,在空中翩翩起舞。
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顾长歌依然没打算起来,就在她准备再次入睡时,“咯吱”,推门声想起,温暖晨曦泄入屋内,顾长歌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昨天经那么一翻,又是跪又是被踢的,现在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起来了!”来人是小时,她看见天已经大亮了,见顾长歌还没有起来,于是吃完早餐便来到顾长歌的卧房。
顾长歌撇了撇嘴道:
“我还想在睡一会,你自便。”
小时一听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一挥手就将顾长歌的被子给揭开,不满地道:
“你现在这处境怎么还能睡得这么安心你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顾长歌听到她的评价就不乐意了,她怎么没心没肺了?
于是语气不善地道:
“你知道我们两个是何种关系吗?你……”
小时不等她说完便不以为然地道:
“什么关系自然是朋友了。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你丫鬟了吧?”
顾长歌听到小时的话还是有一点感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怎么会有人肯与自己交朋友。
小时看顾长歌有一点的发呆,于是她拍了拍手道:
“你起来自己收拾,早饭我放在最外面的桌上了,趁热吃了吧!我呢去院子里练剑去了,你有什么事的话无需大声叫我,我耳朵很好的。”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拔下腰间的中长剑便走了。
顾长歌看着小时的背影,笑了笑道:
“果然是心直口快之人。”
顿时顾长歌对小时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顾长歌收拾完,用完早餐后便看到书桌上放有一沓宣纸与几本小书。
她好奇地打开看,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直到看完,顾长歌才压着心里的怒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纸上的内容全是关于她的,说她在太长山上不检点,五年前就与男人有染,五年前,她多大十一岁。
不仅如此还说她面貌丑陋,乃是人面兽身,那些与她有染的男人都是顾长歌用医术逼他们的,非但如此,甚至还将她编排在烟花之地的小剧本里,在剧本里面她就是一个“无敌”的女人,御男无数,还配有几张人面兽身不堪入目的图,图下面就是她的名字。
顾长歌心情还算“平和”地看完,这时练完剑的小时一进门便道:“看完了吗?”
顿了顿又道:“你这身装扮可比昨天顺眼多了。”
顾长歌这时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装扮,只不过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露出的双眼里情绪不明。
“你找来的”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怒火。
“想不到你还挺会忍的吗?这样的流言蜚语都没有让你发火。”小时赞赏地道。
在她看来顾长歌就是一个久居深山的野丫头,本以为遇上这种事顾长歌会大发一通火,然而顾长歌并没有,这倒是出乎小时的意料。
“怒人者,己怒!伤肝,何必呢?”
顾长歌看了一眼小时淡淡地道。
人言可谓,流言是最不能预测的一种群众力量,有时候你越想澄清,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不理。
“好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流言是关于你与主子的。”
“是我在九宫门阙前进九王爷马车的流言”
顾长歌挑了挑眉略微不快地问道。
小时顿时举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
“聪明,不愧是能让主子看上一眼的人。”
顾长歌不知道小时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神色依然淡淡地道:
“是顾丞相府的人吗?”
小时一惊道:
“你怎么猜得那么准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是谁呢?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顾长歌不管她继续道:
“是顾婧宜。”
小时忙道:
“没错,就是你那个白莲花长姐,她当真是让我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顾长歌之所以猜得那么准,是因为能够使这么下三滥手段的人,天上地上除了她顾婧宜一个人,实在抱歉,顾长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既然顾婧宜千方百计地想嫁给南宫慕寒,那她顾长歌就让她得偿所愿。
南宫慕寒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深受皇帝宠爱,实际上还不是妥妥的渣男一枚,白莲花配渣男,倒也是天作之合,顾长歌在心里暗讽。
小时道:
“你不打算报仇”
顾长歌不以为然地道:
“抱什么仇无论流言怎么不堪,我还不是四王爷将来的正王妃,我何必要与她计较”
小时顿时目瞪口呆,道:
“你还真是想得开,对仇人居然还这么心慈手软”
顾长歌道:“不然呢?”
与她站在一起来对付顾婧宜,向她抛开家底,一起来对付顾府。
她顾长歌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小时只是她与南宫瑱池交易之中的桥梁,她这时若与他们一起联手来对付顾府,只怕以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在帝王之家,谁不是将冷漠视为常情,将冷血演绎到底。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