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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说着,用匕首挑开自己内衣一角,从里面又掏出一张折叠的很小的纸条,高声宣读道:
“命令”
孙里仁和在场所有的人“啪”第一声,全部一个标准的立正。
“国民革命军第11游击纵队,即日起恢复原国民革命军77军番号。第1支队改编为77军独立旅,孙里仁少将为旅长,郑庭基上校为参谋长。接令后立即隐蔽渡江,充当先遣队,沿幕阜山攻击南下,参加长沙会战,为后续大部队侧击日军打开通道。
此令
国民革命军第九战区司令长官 薛岳”
宣读完命令后,来人对着孙里仁一个立正,举手敬礼:“国民革命军上校郑庭基,奉命向77军独立旅少将旅长孙里仁报到!请指示!”
孙里仁连忙上前紧紧拥抱来人,“庭基!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同乡,就不必拘泥这些礼节!文书,快给参座上座,上茶!”
鲁雪华这才知道来人名叫郑庭基,是旅长的老朋友,刚刚任命的参谋长。忙不迭搬过一把椅子,请他坐下,然后下去给他端上一碗热茶。
郑庭基显然口干舌燥,接过茶碗以后,猛喝了几口。放下茶杯,将手令递给孙里仁。
孙里仁接过手令,眼含热泪:“薛长官还没忘记我们了!”
郑庭基笑了:“国军谁敢忘了你这位清华、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双料高材生,你们这支国军虎贲呢!”
他接着撕开贴身大褂,左腋下露出一颗小型手榴弹,手榴弹下面,紧贴着一个厚厚的油纸包:“这是总部编制的最新军用密码,我一起带过来了!”
孙里仁看得出,郑庭基是在用生命捍卫着密码的安全。
他对这位老熟人、现在的搭档更加肃然起敬。
“文书。”孙里仁喊道。
“到!”鲁雪华来到孙里仁身边。
“记录命令!
即日起,我部番号由第11游击纵队第1支队改为国民革命军77军独立旅。原大队改为营,中队改为连,依此类推。今夜10点,全旅隐蔽开拔。
部队行军序列如下:侦察营为先导,按照一营、二营、旅指、旅直、三营序列行军。四营留下部分骨干,继续指导地方游击队开展游击战,其他人员归属旅直属队。
下属各地方游击队,今夜全部进入战斗状态,策应主力部队渡江。”孙旅长果断地口述着命令,鲁雪华飞快地记录着。
记录完毕,鲁雪华将命令手稿交给孙里仁审阅。
孙里仁看后郑重签上名字,交给鲁雪华,“誊抄10份,我署名后,交给通讯排!”
孙里仁接着对李让梨命令道:“李营长,你立即率部,将沿江隐蔽的船只和船工收拢,准备渡江之用!”
“是!”李营长带着“小雷江”也离开了指挥部。
等指挥部只剩下孙里仁和郑庭基两人,孙里仁对郑庭基说道:“参谋长,我们仔细筹划一下,我们过江第一战该如何打出声威!”
两人一起进入内室,孙里仁拉开指挥所后墙上的布帘,露出一份大别山区域大比例作战地图,地图上有不少红蓝箭头,但都标着虚线,显然,是部队首长意向图。
郑庭基仔细地审视着地图,感动地说道:“旅座,没有一刻,你不在思考反攻呀!”
孙里仁回应道:“孙某身为革命军人,在此国家和民族危难之际,就应该效命疆场。我们是野战部队,在这敌后藏了这么久,全是打些零星战斗,全旅上下都憋坏了,早就希望参加会战,和鬼子当面锣、对面鼓地堂堂正正干一场!只是,目前全旅士气不错,但孤军敌后这么久,弹药军需补养都很缺,很难打一场恶战!”
郑庭基笑了,似乎胸有成竹:“旅座放心!只要一过江,我就有办法!”
20分钟后,鲁雪华将10份孙里仁签名的命令交到了旅部通信排。很快,十个矫健身影就飞一般从营地奔出,在山峦中、密林里迅速穿行,将命令传达到全旅各部队。
很快,整个寂静的山林变得紧张忙碌起来,到处都是灰色的人影。但没有喧哗,没有大声,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快、齐、静”,最能看出一支部队的素养。
山林中一支支部队在向指挥部归拢,指挥部附近部队越来越多,进出指挥部的长官也多了起来,纷纷向孙里仁报到并受领作战任务。
作为文书,鲁雪华也异常忙碌。他将地图、资料做了认真整理,有的需要打包带走,有的资料经孙里仁审阅后销毁。到了黄昏,吃晚饭时间,鲁雪华才吃惊发现,指挥部附近山林里,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晚饭很丰盛。鲁宁也不像过去那样捏手捏脚,称柴数米,除了按要求每个人带三天干粮,其他的存粮他全部让炊事班煮了出来,每个出征的将士都不需要喝稀粥,能敞开肚皮吃饱干饭,配以以前积累的咸鱼咸菜,战士们都默默坐在地上吃着,尽管没有声音,但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大战前的亢奋和激动。
晚上9点。全部队伍归拢收齐,孙里仁做战前动员,孙里仁的讲话很简短:“弟兄们!就在前天,小鬼子偷袭了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英、美两大强国已经正式对日宣战!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尽管还要浴血奋战,但我们要知道,我们不仅仅是为中华自由独立而战,也是为世界公理和和平而战。我坚信,小鬼子完蛋的日子不会太远,因为公理永远会战胜强权。
今天,军委会为我部舍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