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步兵两万多人全部压上来,不计伤亡,将刀车阵撕开一个口子。”
命令很快就发了出去,大汉步兵集团也很给力,接到命令后,马上弃守为攻,董卓这几天在军中换将,关键位置换成自己人,渐渐掌握了话语权,所以才有今日的令行禁止。
两万汉军尽皆集结于黄巾军刀车大阵东侧,密密麻麻的,只占据了东面的小块区域,剩下的地方就交与骑兵兄弟们去折腾。
咚咚咚,咚咚咚!牛皮大鼓高亢激烈,战端一经启动,汉军将士就了发动决死冲锋。
巨盾在前,其后一群膀阔腰圆的壮汉手持重型武器,如巨斧,长柄大锤,他们要用血肉之躯砸开这个厚厚的龟壳。
杀!
各级将官提刀在前,声嘶力竭在大吼,在枪林箭雨中奋力拼杀无数的士卒紧随他们的长官,如潮水般卷向刀车阵。远处,床弩已经在怒吼,成千上万的弩箭斜飞上天后划过一道道弧线,最后如暴雨般坠落在黄巾军中,血花飞溅,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眨眼就魂归地府。
张牛角并不在意,己方人多,只要刀车阵不破,拖得敌军士气低落时,就是他反击的时机。
轰!汉军勇士撞上刀车上,根本无法躲避,因为后面的胞泽在奋力前冲,眼睁睁看到无数利刃刺入胸腹,哪怕鲜血狂喷,手中的大斧也是狠狠劈下,将包铁刀车劈得轰隆作响一人倒下,后来者替上,一波接着一波,在不到十丈宽的战线上,数万人前仆后继不破开一个缺口誓不罢休。
这狭小的战场如同绞肉机,人命此时贱如草芥,很快,双方伤亡士卒已过数千之众。
大汉北军果然是敢战善战之军,不负天下精锐之名,舍身忘死的悍勇战力看得连张牛角也心颤不已,原来之前战斗对手根本未出全力,平心而论,他们的单兵战斗力远非黄巾士卒可比。
一处土坡上,董卓驻马而立,他紧握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东线的惨烈战况,胜利的天平已向他倾斜,只要打开一个小缺口,凭数千铁骑的反复冲击,任贼兵再多,最终也难逃败亡。
“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大营遭袭失守,数万贼兵已掉头杀来,离此地不过五里”一个灰头土脸的校尉颤声来报。
“乱我军心,死有余辜!”
但见寒光一闪,那校尉胸口一痛,一只利矛洞穿他的右胸,董卓拔出长矛,他此刻惊怒交加,心中在不忿地呐喊:老天爷,再给我一个时辰不,哪怕半个时辰也行!
实际上,黄巾军东侧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只需再加把劲可恨!
“传令,步兵先撤,骑军继续骚扰敌阵。”此战虽败,但董卓性格坚韧,见惯生死,片刻间就定下了心神,依旧从容不迫地发号施令,他本人也随骑兵留下来阻击敌人。
敌军越来越近,前锋已不足一里了
看看天色,中郎将问身边副将道:“步兵撤了多久?”
“回主公,已走了近半个时辰。”副将小心翼翼答道。
董卓点点头,喃喃低语:“差不多了,我们也该撤了。”
那副将正欲叫人鸣金收兵撤退之时,忽然马蹄声起,一只骑兵斜斜杀来,人数超过两千。
黄巾贼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骑兵了?!董卓再也不能淡定,歇斯底里地叫道:“快,收兵撤退!”
但是,一切都晚了,敌骑根本不给他们聚集的机会,已如恶狼般扑了过来。
困在刀车阵中的黄巾军也趁势杀出,和骑兵里应外合,
汉军骑兵未来得及收兵聚拢,被敌步骑一通夹击,只得各自为战,很快陷入困境。
没多久,汉军骑兵在十倍于己之敌的围杀下,开始四处逃散,再也没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战彻彻底底败了,董卓纵有千般不甘也只得先逃得一命再说。
狂奔数十里,身边仅余四百骑兵,老董心中委实难安,不久后,李傕、郭氾追上来,两人带来数百骑,合起来已有千骑,老董心中稍定。
突然,后面蹄声大作,一队四五百的黄巾骑士正加速杀来,当前一将,年纪不超过二十,但彪悍异常,正是褚燕,他大呼道:“董贼,还不下马受降,小爷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董卓不答,自顾埋头逃命。但手下诸将不干了,主辱臣死,哪里还能隐忍!
郭氾、李傕先后出战,却皆在褚燕手中走不了十合。
其实,他二人并非这般不济,只是形势比人强,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追兵越来越多,渐渐已咬上汉骑的尾巴,董卓心一横,现在敌骑不过千,只要杀了领头的小将,料想剩下的虾兵蟹将未必敢再追,但风险也很大,一旦被那小将拖住,怕这百十斤就要交代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