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文对夏阮多少有些敌意。
这个思想,便是大秦官员普遍心里想法。
女不如男。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半分的恭敬。
在一边的白砚殊,只能干着急。
他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宋长文平日看着挺聪明的,这个时候怎么总犯傻。
白砚殊从前和宋长文的想法是一样的,认为女子是男子的累赘,直到后来……
白砚殊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
宋长文这次不客气了,他对着身边的重黎说,“重黎,麻烦你送白公子回厢房歇息吧,我瞧着白公子今儿怕是要病死在这里了。”
宋长文毒舌,让白砚殊差点跳了起来。
“宋长文,你……”白砚殊见重黎当真了,便赶紧阻止,“我没事,重黎你且退下吧。”
重黎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看夏阮一眼,见夏阮点头,才不得不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夏阮、白砚殊还有宋长文。
这个时候宋长文言语里依旧带着一些挑衅,“方才长安侯夫人,你说只需五日,便能让这一万人离开庄子。敢问,你是在说笑吗?”
“宋大人以为我会说笑吗?”夏阮笑看宋长文,颇有些无奈,“在宋大人眼里,一万人的性命,是可以拿来说笑的吗?”
这下,宋长文不得不闭了嘴。
夏阮和他都明白。这一万人放在庄子上,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的。而且,当初萧九和宋小将军。为了将这一万人带进京城,费了不少的心血,若是这些人折损在这里。宋长文想,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到萧九,甚至……会更惨。
白砚殊看着宋长文被噎的半响都说不出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此,白砚殊倒是有些好奇。夏阮怎么在五日之内,将这一万人挪走。
“当今圣上信了白鹤观道长的话。准备大修帝陵。”夏阮将目光挪回棋盘上,又执起白子,“白马寺的香火,也就不如往日了。”
宋长文皱眉。他不知夏阮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夏阮笑了笑,并没有多解释。
在道家,有种说法是‘顺则凡,逆则仙’。
这句话,每个人读着,都是不同的含义。
白鹤观的人是六皇子送到建广帝身边的人,他们主张的便是,凡人怕死,所以从不会提前为自己准备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但是。帝王是天子,所以不需和凡人一样,应当提前准备帝陵。等帝陵一成,建广帝便能成仙。
建广帝服用了不少丹药,的确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所以对于这些胡言乱语,也是愿意听进去的。
修建帝陵?等帝陵一成,六皇子怕是会对建广帝痛下杀手。
对外宣传。建广帝信道,飞仙了。
实际上。建广帝倒是真的不在人世了,至于有没有飞仙,谁又知道?
好在,建广帝还有一丝理智,这次大建帝陵,是让薛家来办。
薛家人不会插手朝政上的事情,建广帝才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薛成。
李长风的侍卫薛武按理说也该是薛家人,但是他自己和薛家脱离了关系,便也不能插手薛家的事情。
所以,建广帝将修建帝陵的事情交给薛成,六皇子也没插手。
但是如今的薛家……已经不是从前的薛家了。
在这种时候,薛家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薛成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
宋长文琢磨了半响,也没明白夏阮话中的意思。
这修建帝陵,和白马寺,又有什么关系?
“长安侯夫人,恕在下愚钝。”宋长文不得不主动低头,“在下不太明白,这和五日有什么关系。”
夏阮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宋长文的摇头,“侯爷经常说宋大人聪慧,怎么就……”
宋长文听了之后,额头上冒着青筋。
他刚才瞧不起夏阮,这回轮到夏阮瞧不起他了。
“其实这件事情,有很大的牵连。”夏阮看着棋盘上的局,笑着解释,“白鹤观的人虽然是六皇子的人,但是他们毕竟在宫中,不能控制大局。而六皇子对薛家的人,没有太大的戒心。现在白马寺的方丈,是温家的人,再加上白马寺的香火不似往日,方丈想必早已是急了。这个时候,若是人马撤离,要防的人,便是白马寺里的人。”
宋长文心里‘咯噔’了一下,打断了夏阮的话,“可是长安侯夫人,你方才也说,方丈是温家的人。那么,为何又要防白马寺里的人?”
“在利益面前,一切的信任,都是零。”夏阮这次没有看着宋长文,“难道宋大人天真的以为,用威严就能换来永远的忠诚?那么,这个忠诚还真的挺廉价的。”
白马寺的方丈会帮温家做事,也是因为碍于温家的威严,等于是被胁迫了。
方丈会不会背叛温仲怀,夏阮不知道。
但是,这不保证其他人不会。
白马寺上上下下,有不少的僧人。
温仲怀为人虽然谨慎,但是却也不是滴水不漏。
所以,夏阮对于白马寺的人,是有些不相信的。
宋长文这次有些微怒了,他瞪圆了双眼,“那长安侯夫人,你说这五日,怎么来做吧。”
夏阮坐稳了身子,认真地说,“帝陵的修建,需要大量的人手,锦衣卫已经有不少人被派过去了,所以现在锦衣卫人员已经空缺了。第一日要做的,便是让帝陵的修建出一些小问题。第二日。放出消息说,修建帝陵的人已经不安分了。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