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屠自然不将夏阮放在眼里。
他觉得刚才夏阮不过是侥幸,况且谁也不知道萧九刚才说的那些话,夏阮有没有听见。
显然,李屠根本没看清刚才和李安的距离。
他的眼里带着几分嘲讽,落子的速度又快又急,反而夏阮不急不缓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唇畔还挂着一丝笑。
可明明是纯善的笑容,却让李屠觉得十分碍眼。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李安,心里的火气就重了。
这些年他和大哥李成样样都比李安强,可是他们埋头苦读多少年,却依旧比不上李安有一个好父亲。
李长风已是官居一品,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而然李安来日在官场上,自然也会比他们顺坦多了。
据说这次恩科,还是因为李长风无意在圣上面前,提起李安尚未有功名,当时圣上笑了笑便说立春过后开恩科。
这些消息,都是李屠从四弟李理哪里听来的。
“二弟你在想什么?落子啊。”李成有些惊讶的看着棋盘上的局势,一边催促李屠,“不要因为夏三小姐是女儿身,你便手下留情。”
李成看见李屠发怔,以为李屠已经想要认输,于是便忍不住出言说了几句。可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他这一句话让萧花月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连李安看着李成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歧视。
渐渐地李屠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反而是夏阮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似乎早已知道李屠下一步要将手里的黑子放在何处一样,下手的速度狠、快、准,丝毫不给李屠半分还手的机会。李屠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棋盘,怎么可能会这样。
棋局的情形渐渐明朗。李屠已经没有步子了,可他却依旧不愿意认输。
夏阮手里把玩着白子,普通的棋子到了她手里。似乎成了一件让李屠难看的工具。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纯善的浅笑,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你输了。”李安此时大声的喊了出来。“哈哈,二堂哥你输了。”
李屠冷哼了一声:“侥幸,我不过让着她罢了。”
李安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做侥幸,输了就输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输了都不敢承认吗?二堂哥你也真的是……”
“多谢二公子手下留情。”夏阮浅浅一笑道,“那么再来一盘如何?”
李屠一听。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可是他又不得不和夏阮再来一局,因为他的心里不服气:“来就来,谁怕你。”
他这些年一直埋头用功苦读。琴棋书画样样都学,尤其是在棋艺上面,连教棋的先生都说他的棋艺精湛。可今日居然会变成这样,李屠的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可轻敌。李屠告诉自己。
这一次李屠落子的速度更慢了,他每一步都想很久,在一边的李成看的有些焦急,但是又不敢再次出言提醒。
李成多少觉得有些郁闷。
前几日他一直想和萧九拉拢关系,可是这个人倒好。直接闭门不见客说是身子不适。今儿,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萧花月请了出来,还跟萧花月保证,来日一定让魏云岚登门拜访。这后来也不知道何梅安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非说要跟着一起来,让他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在萧九的面前提起。
李成知道三叔李长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眼光一向奇特,所以这些日子他和萧九走的近,李成自然也想从萧九哪里知道一些事情。
只是,好巧不巧居然遇见了夏阮。
夏阮和萧九的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想到这里李成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真的是诸事不宜。
夏阮的棋风看的萧九微微发怔,眼里的笑意几乎就没有散开过。
“哈哈。”李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二堂哥你又输了。”
这次李屠不得不服气了,因为他已经尽力而为,可是依旧输的可怜兮兮,他不禁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夏阮不是商贾户的女儿吗?怎么在棋艺上会如此的厉害。
想了想李屠对一边的萧九道:“三公子来和夏三小姐对弈一局?”
“不了。”萧九的脸上平静柔和,面色不改道,“在下不是夏三小姐的对手。”
夏阮听了之后,差点翻了一个白眼,当年萧韶成和她下棋的时候。从来就不知手下留情这四个字是何物。
不过幸好他是这样的人,因为夏阮不喜欢因为她是女儿身,别人就轻看她。
然而,前世从未轻看她的人,便只有萧韶成。
李成赶紧打着圆场:“夏三小姐果然厉害,只是你这棋艺当真是和五堂弟学的吗?”
“是。”夏阮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这些日子一直跟学表哥学棋,如今也只是略懂一二。”
李安听的心里舒服极了,他看着李屠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废物一般。
李屠一听这话,将手中的棋子狠狠的往地上一丢:“李安,你怎么不来和我下?”
“你连我表妹都比不赢,怎么能和我下?”李安一边说一边笑,“哎呀,我肚子已经饿了,表妹我们去用膳吧?”
夏阮笑着点了点头。
李安刚要抬步,却突然觉得周围有些窒闷,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转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萧九,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容,于是他想也没想便道:“三公子可要一起?据说这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