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刑风,要给民众一个交代,斯诺达忍不住心情激荡,恐龙咬死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刑风有什么要交代?又有什么可交代的?
这件事虽然主观上不是刑风的错,可咬死了人是事实,作为族长,圈养恐龙的推动者和实施者,有义务考虑到会发生的,一切不利后果。
刑风要给民众一个交代,除了引咎辞职还能有什么交代?
刑风辞职,长老会里轮资排辈,除了大长老坤德比他年纪大,还有谁能与他一较长短?
然而昆德已经老了,不再适合担任族长一职,当仁不让的可不就是她这个二长老吗?
自己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族长之梦,一朝就要实现了,想想都令人心情激动。
可是下一刻,赵媤就推门而入了,斯诺达只觉得此事要糟,别问他为什么,总之他就是知道。
当赵媤提出陪刑风,一起向民众解释的时候,斯诺达的感觉更不好了。
大长老坤德,则第一次对赵媤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赵媤和刑风,十指紧扣地出现在民众面前,沸腾的民众突然安静了有十秒钟,再次大声喧哗起来。
激动的情绪比刚才更甚,军队组成的人墙,差一点就被激动的民众推得七零八落。
赵媤不知打哪拎出,早已准备好的扩音器,“洋洋洒洒,把刑风圈养恐龙以来的辛劳,以抒情散文的语调给说了出来。”
这次众人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过了半响才有人的,“族长大人为了族中的发展,所做的这些事,我们感激不尽,但是恐龙咬死人也是事实……”
前头说的还像个人话,紧接着又来个“但是”,赵媤心知不好,果然下边就没什么好话了。
刑风动了动嘴角,就要上前扛下责任,正如这人所说,恐龙咬死人是不争的事实,并且圈养恐龙这事是他提出来的。
发生了事故,总要有人负责,有人扛的,那么就让他来好了,况且让自己扛下此事,并没有冤枉了自己,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大抵如此吧?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多,赵媤还能不了解行风吗?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抢先拎起话筒,冷笑了一声,“你们这话说的好笑,是不是哪天有人吃饭给噎死了,这笔账还要算到我的头上啰?”
有民众刚想要厚颜无耻的点头,赵媤又接着说道,“那万一那天有人从空中城掉下去摔死,是不是还要赶去1000年前,责问自己的老祖宗……”
赵媤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小时,说得民众君低下了脑袋,当然,个别几个的刺头除外。
赵媤都觉得自己,很有当演说家的潜质了,瞧瞧这口才,说了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虽然,比老会门前的民众,叫赵媤洋洋洒洒的长篇论道给压了下去,可事情并没有,得到本质上的解决。
不利的言论照样在城中流动,为此长老会建议刑风休息两天,话虽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避避风头的意思了。
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越解释越有推卸责任的嫌疑,避开才是最好的方法,过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新闻,吸引民众们的目光。
被迫在家避风头的刑风,对着满桌子的菜肴毫无胃口。
赵媤握了他的手,“我相信你不会提供给民众肉食恐龙幼崽,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我陪你一起查明真相。”
刑风双眼润湿,到这个时候,只有赵媤还相信他,就连大肉食恐龙的幼崽,当成食草性恐龙给带了回来。
嘴角动动,艰难的吐出,“谢谢”两字。
“傻瓜!”赵媤将头倚在他的肩膀,“咱们两个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刑风紧紧的揽住赵媤,“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了,可千万不要离开我。”
赵媤轻轻回拥了他,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的世界也只有你!”
两个幸福的年轻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然而赵媤怎么也没有想到,说过的话犹在耳边,自己却不得不被迫“丢弃”了刑风。
接下来几天,赵媤向学校请了几天假,篮球队的一应事宜全部托给了汤米特他们几个。
至于饭店嘛,她已经好久没有管了,全身心的投入到调查恐龙吃人事件当中。
两人千辛万苦的查看了所有的宗卷,走访了当事人所有的亲朋好友,却毫无头绪。
赵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刑风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反过头来劝阻她,“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要再查下去了,反正我清者自清,人正不怕影子斜,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
“你不是常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随便说嘛!”
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赵媤当然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毕竟自己是外来者,平时看着融入了这个城市,其实心底里雪亮,这里的人不会毫无芥蒂,完全的接纳自己。
只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马上会联想到她的身上,刚开始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一次两次的次数多了,也麻木了,不在乎了。
因为人性大抵如此,就算是最最朴质的原始人一样不能免俗。
没有期待,所以也就不会有太多的伤心,可刑风就不同了,他是那样极力的讨好每一个人,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可。
辛辛苦苦勤勤恳恳,背后所付出的,所有努力和汗水,付之东流也就罢了,还要受着众人的质疑。
那种不被民众认可的感觉,就像往他的心上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