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发生如此大的事, 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炸在府中, 别说府中集体震动了, 这次是连康熙都惊动了。
派了不少的太医来四阿哥府里, 都没有抢救回来。
宫里的德妃,这次都真真假假的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秦嘉宝带着宝风几个, 一听到消息, 就急忙赶往了府里西面的阿哥府。
巍峨雄壮, 到处一片郁郁葱葱, 楼台亭阁, 花园水榭,雕梁画栋, 廊坊月门,可谓是三步一色, 五步一景,煞是漂亮。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阿哥府修憩得如此漂亮, 可谓是四爷办事效率之高。
但是秦嘉宝却是丝毫没有心思观看这些, 虽然殇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府里的悲伤事, 她也算不上心情好。
有罪的是大人, 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而且遇到即有缘,秦嘉宝还要在四阿哥府里, 住一段时间, 不喜欢自己身边充满了怨灵。
如果阴气重的话, 她还要去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心愿没了,先给了了,也算给自己积累功德。
当然,也得看对方的造化,她也不是随意出手的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我的弘盼?”
一声尖叫绝望的声音传来,秦嘉宝刚跨入门槛的脚步,就又收了回来。
府里一众人都聚集到了阿哥府的西北阁,此时,床榻上,一个小小的身子,粗粗的盖着一块白布,地上却是跪了一地的太医和奴才。
李氏披头散发跪坐在床前,露出来白色的褥衣衣摆上面,还染上了些许血迹。
四爷跟那拉氏站在上首,一脸铁青。
府里以宋氏武氏为首的女人们,则低垂个脑袋。
恰好立在进门的大门口,或高或低的围成了一圈,只刚好留下了一道,下人们还在不断进出端水的过道。
“李氏,你说话注意着分寸,本福晋念你刚殇了弘盼,心底伤心,就不跟你计较你口不择言,否则,本福晋,定是要逐你出府。”
那拉氏厉声传来,冷哼一声,就将一双恨不得瞪死李氏的眼神,死死瞪住她。
眼里的凶狠,仿佛李氏再敢乱说一句,她就要去撕烂她的嘴。
“我说错了吗?凭什么都是太医开的药,你家弘晖喝了就没事,偏生我的孩子,就,就,就这样去了……”
李氏从跌坐的姿势怕起来,慢慢的沿着床沿爬起,双眼泪珠不断掉落,眼里的仇恨之色,一直扫向那拉氏。
巍巍颤颤的双手,还一把将白布掀开,细细的抚摸着此时将近一月就殇了的弘盼。
小小的孩子,还没有完全长开,却是浑身娇娇嫩嫩的一身肌肤。
只是,如果不看小孩子发绀的脸色,以及身上,好些发出来的疹子的话,真的就跟还活着一般。
秦嘉宝在门外面看进去,着实看到了一丝不忍。
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得受好多罪。
“你……”
“够了。”
屋里还在争吵,四爷一声够了,总算结束了两个女人的大战。
秦嘉宝收到消息,到赶去阿哥府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时间了,等她去到都还在吵,可想而知,在这先前,就已经不知道撕了多久了。
只是哀伤绝望的女人,对四爷这句总结性的语言,并没有管多久。
因为李氏此时彻底的哭泣了起来。
她此时,直接抱起了已经僵硬了的孩子,几步踉跄走到四爷跟那拉氏身边。
踉跄的身体,配合着此时呜咽哽咽的哭音,差点就直接撞在了那拉氏身上。
那拉氏让了个方位,才让李氏扑了个空。
此时她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二人脚下。
抬头看着四爷,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抚摸小阿哥的小小的脸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声音凄凉哀婉,问道:
“爷,弘盼,也是您的骨肉,为什么,您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却不给他讨个公道呢?”
“您,为什么如此铁血心肠,都不给他查查,是有人暗害他,有人暗害他的呀?
您是他的阿玛呀,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就这么去了,他多么想拉着你的衣摆,叫您一声阿玛。
想让您教他写字,教他习武,成为大清最勇猛的巴图鲁啊!”
“爷……爷……,爷,您心都不会痛吗?”
李氏的话音一落,四爷心底就传来一阵疼。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丧子了,何况这次还是殇的儿子,四爷心底怎么会不痛。
从弘晖弘盼生病开始,他除了宫里的事情外,就一直为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是操碎了心,却不想最后弘盼还是走了。
竟然是满月礼,都因为生病没来得及给他办。
只是他能怎么办,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即便他是大清的皇子又如何,阎王要你三更死,你便不能等到五更。
心底剧痛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在这里,眼看着李氏撒泼发疯,任由她发泄出来。
毕竟,李氏也才刚出月子的时间不久,多少,四爷也不想李氏因为这个事情,留下病根。
因为弘盼的死,可以说,李氏多少换来四爷一丝愧疚。
可随后,李氏竟然也让弘晖出事的心思,还是彻底惹炸了四爷。
“够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妇道人家,四爷仍由李氏拉着自己的裤脚,身子却是没动,但是嘴里的话,倒是没有这么生硬。
“李妹妹,我知道你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