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学会耍滑头了？”路小舟假装生气地瞪了瞪洛川，委屈地说：“……可我不舍得松手。”
“那……去我房间睡？抱着我的被子。”
“你好烦啊！”听了洛川的话，路小舟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闻洛川被子被发现的窘状，她立刻红了脸，松开了搂着洛川的手：“我回去睡了！明天一早去医院做检查。”
“我陪你。”
“不用，你还有那么多工作没做完。”
“我陪你。”
“……”复读机洛川上线，路小舟抿抿嘴，却仍憋不住满脸的笑意：“那……我走啦？”
“晚安。”
“晚安。”
路小舟摆摆手，恋恋不舍地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洛川的工作间。
显示屏幽蓝的灯光拉伸了洛川漆黑的影子，他听见路小舟关上房门的声音，一直上扬的嘴角却突然定格了。
“啊，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倒退回自己的椅子边坐下，后知后觉地捏了捏眉心。
——他还没到法定婚龄，13装早了……
真是令人头秃。
为此，他郁闷地沉思了足足五分钟，等再抬起头时，那张原本就充满正义感的脸此时竟是燃烧出了一股子神圣的庄重感。
或许就是作为爸爸要面临的第一道考验吧！
他的眼里燃起熊熊战火，并迅速转换为去派出所修改年龄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嘘——好孩子千万不要学！
……
第二天一早，洛川带着路小舟来到了市一院，抽血验尿拍片子，医生们严肃高效的动作搞得路小舟全程高度紧张，话都没敢说几句。
最后，她拿着一小叠看不懂化验报告敲响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帮她看病的是一位年纪挺大的女医生，她的头发灰了一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她应该是有点眼花，看路小舟的检验报告时将那些纸张离得老远，眉头还皱得贼高。好不容易看完了每一张，她也不说话，只是拿过单据，刷刷刷龙飞凤舞地开起了药。
这就让路小舟心里更没谱了，她捏了捏站在她身后的洛川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医生，我是不是怀孕了？小孩子怎样？”
听了路小舟的话，女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笔。
她抬起眼睛，从眼镜上方的空隙打量路小舟，那眼神，好像在看外星人。
“高中毕业了吗？”女医生淡淡开口道。
路小舟不服：“我22。”
女医生愣了一下，她看看化验报告上的个人信息，又看看路小舟，似乎在做对比。
“不好意思，最近高中生怀孕的病例太多，我自动带入了。”
“没关系，那我……”
“没怀。”医生的语气毫无波澜，抛出来的结果却像枚炸弹。
“啊？！可是我明明……”路小舟瞪大眼睛。
“例假不正常吧？你啊，就是内分泌有点失调，最近有什么让你紧张的事情，或者过度劳累，受凉受潮，都可能会出现这个现象，我给你开点药你吃一个疗程调理一下就好了。”
“……”的确，最近一直在筹备城市赛，她心理压力确实挺大的。
“另外，呕吐的问题是胃，挂肠胃科的号。”医生抽出两张单子递给路小舟，那意思已经是送客了。
“真没怀？”路小舟有点不信。
“没有。”
“真没怀？”洛川也跟着问了一句。
医生抬眼打量了一下两人，神色变得有点复杂。她从她手里抽出一张彩超片子递给路小舟：
“你的这里干干净净，非常健康，刚才拿到片子你自己没看？”
“我没敢看……”
“……”医生叹口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连片子都不敢看，哪里来的勇气想要孩子？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到底把生命当成了什么？你们两个人的附属品？所有物？结婚的借口？”
医生摇摇头，失望地摆手示意两人出去。路小舟与洛川对视一眼，一齐走出办公室。
“居然是误会……”前脚刚踏进走廊，路小舟便立刻垂着头趴到墙上，此时此刻只想找条缝儿钻进去。
亏她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决心跟洛川摊牌，还矫情唧唧地又哭又笑，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难以置信，不能接受！
“唉。”正当路小舟捶胸顿足之时，她身后的洛川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路小舟委屈地问。
“原来我们两个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强。”
“现在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吗！”路小舟已经无力吐槽，她看了看手里的化验单，烦躁地把它们揉了揉揣进衣兜：“我不去挂肠胃科的号了，感觉如果再被那里的医生宣告一次没怀孕，我怕是会被dkill，反复去世。”
“那不行。”洛川伸手揽过路小舟，将她口袋里的化验单拿出来：“有没有小孩是一码事，胃不舒服又是另一码事。”
路小舟抬头看着洛川，洛川此时正微微弯腰，朝向她的侧脸中，原本锋利的眉眼却像被渲染了一层光圈般，变得柔和。
“我们结婚吧。”
路小舟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他抱着她时说出的这句话。
那时的他有着怎样温柔的表情，是否和现在一样？而现在的他，又是否能履行他昨夜的誓言。
想到这，路小舟拉住了洛川的手腕。
“洛川，你生气么？”她问他。
“生什么气？”
“莫名其妙地让你喜当爹，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