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炮声划破空气,穿透钢筋混泥土墙体,甚至传到了江口码头附近的原机动骑兵军事学院地下庇护所中。
这座坚固的要塞型建筑现在已经不再是机动骑兵军事学院的主楼,杨道明的影武士本部人马早在半年前就搬进来,将这里改造为影武士全球指挥中心。地下庇护所中的两层匀给了信息部,作为信息部魔都分站的办公区。
毕竟,江口码头那边目标太大。所有重要部门全部集中在港务局大楼里,需要承担的风险大大超出了执事团可以接受的损失预估。
地下第五层,两名手持唱功电磁步枪身穿黑色战术防护服的保卫局士兵静立于走廊尽头的两侧,虎视眈眈扫视着所有试图从眼前经过的人员。对于未佩戴红色通行证胸牌出现在走廊里的可疑人员,这两名卫兵有直接开枪后再盘诘问话的权力。
走廊东头的角落里,一只零号机体瘫软在角落里,一名工程部的技术人员正在拆卸这个小东西的主控系统,准备换上一套完好无损的备用件。这只零号机体原本才是这个走廊的值守者,但它十五小时前不幸被一枚在魔都近郊引爆的相位脉冲弹弄得生活不能自理。
在走廊的第二间会议室里,许志刚和甘凤兰坐在环形会议桌边。他们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更换,脸上和手上依然带有长途跋涉的疲倦和污垢。此刻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制式合金饭盒,狼吞虎咽地咀嚼保卫局卫士端进来的热食,一边吃一边汇报着此次南方之行的所见所闻。
这张宽大的环形桌边,除了这两位毫无仪态的饕餮男女外,还坐了五个活生生的真人,以及六位全息投影的远程人像。
“这么说,你们从头到尾都没能亲眼看到那种战车的内部情况?”端坐于首席的林子云蹙眉问道,以全息投影出席这次绝密会晤的她,怀中还抱着自己的孩子。
“国防军戒备森严,前所未有。”许志刚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嘴角犹带两抹油渍:“从杭州到金华一路上,我们见到了至少上千辆这种巨型战车,每辆周围全都有国防军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一旦靠近会立刻遭到开枪射杀。临时停放的战车,机身外都会被盖上一张像防雨帆布的东西,开始我们真以为那是防雨帆布,但我们用带去的零号机体一扫描才发现,那是某种免疫四元相位扫描的屏蔽材料制成的覆盖布。”
“一点机会都没有?”来自温哥华的田建明同样以全息投影出席了这场密会。
“没有。国防军选择的战车停放点都远离交通干道和人口密集区,他们的巡逻队甚至装备了猎犬和红外夜视器材,见到可疑人员靠近后会直接开枪,我和惺靠近到千米之外准备实施通宵观察时差点被对方潜伏的狙击手点名。”
“怎么不用零号机体趋前侦察?”坐在他边上的杨道明忍不住问。
“经过杭州时,我们带的两台零号机体都被国防军随意空爆的相位脉冲弹毁了。”许志刚无奈地解释道。
自从相位脉冲爆炸装置通过互联网在全球普及后,这种造价低廉的软杀伤武器谁都可以高兴了扔两发出来逗乐。对于靠近魔都前线的杭州,当地国防军更是经常不定时不定点地投掷空爆相位脉冲炸弹,洗涤所有可能暗中靠近的互助会侦察机体。
“无处不在的相位脉冲轰击,又是屏蔽四元相位扫描的特种材料覆盖层,看来他们对我们的优势非常了解啊。”工程部部长沈莉的全息头像也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通过远距离观察和清点,我们可以确认,国防军在杭州一线汇集了上千台这种名为玄武的重型战斗机体,目的就是为大举进攻魔都做好军事方面的准备。文宏达的第十三集团军共计十五万余人,已经全部完成了以杭州为核心的弧形包围圈部署。”许志刚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温茶,继续道:“由于无法直接靠近观察,我们只能走迂回路线,想办法从侧面收集这种新战车的更多数据。”
“虽然带的两台零号机体全部损毁,但我们同时带过去的一批双极电池却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在长江以南的广大区域,这东西仍然是相当抢手的硬通货,连黄金都比不了它,更不用说南方政府控制地域内发行的新币。”
在未接入工作系统成为正常运转的一部分前,单独置放的双极电池并不构成闭合电路,所以能够免疫于相位脉冲风暴的毁灭性扫荡。
早在相位脉冲武器出现之前,以互助表、小型电动引擎、足肢摩托等玩意为代表的各种智库工具仍然通过各种或明或暗的渠道源源不断流入南方。甭管每个人嘴上喊的是什么口号,好东西永远是好东西,到哪里都大受欢迎。
第二共和国政府多次明文严令禁止民间人士使用来自互助会的任何器具,可惜不光老百姓对这些禁令置若罔闻,就连南方政府中的许多高级官员也经常以能拥有那些神奇的东西而自夸。
这种情况下,为各种智库工具提供动力的双极电池,当然享有堪比黄金的身价待遇。
“两块微型双极电池,和一个北方游商的身份,就让我搭上了第十三集团军军需总长关元忠上校的路子。这家伙穿的是国防军军装,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两场推心置腹的酒宴,二十块委托出售的双极电池,加上今后独家代理销售的授权协议,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这投入可不小啊。”坐在环形会议桌另一端的辛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