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他也知道以当前速度直接坠地肯定死多活少,但如果能在艇体触地之前就跳离船身,生存的希望明显会大得多。
当然,这种高难度的逃生方式,对身负重装备和各种武器的弗莱冈突击步兵来说难度稍大了一些,但对于他西诺,对于身手矫健程度远胜于他的库伯大人,应该不过是闲庭信步而已。
一分钟后,库伯和西诺站在光滑如镜的冰川上,呆呆望着冲到对面山脚被挤压成渣的那艘投送飞艇。
极地的寒风吹拂着库伯的绿袍,露出了原本隐藏在下摆中的灰褐色触须。但元老院特使没有挪动,只是静静看着冰川那边靠拢过来的五个身影,应该正是偷袭他们并导致飞艇不幸迫降的抵抗军。
五个兹克人,居然能深入到猿人鲜有涉足的极地要塞周边来活动,看来敌人的准备相当充分。
西诺跳出飞艇时在冰面上滚出近百米,把肩头撞得生疼,痛得他不住咧嘴呻吟。当看到那五名远走越近的兹克猿人手中拿着射线长矛和短矢弩枪后,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伏击者发现了跳船逃生的两名生还者,随即围过来想要抓活口。能抓宗暗军团俘虏,既可以作为将来吹嘘的资本,也能在激战中充当护身的肉盾。
那五名脸上带有角斗奴烙印的兹克义军,握紧了手中武器,带着警惕而又兴奋的表情,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弗莱冈人,如果不想变成一团又黑又焦的烂肉,最好把所有的触须都伸出来,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为首的猿人咆哮着,端平了手中的长矛。
“我说,这是个大人物,看见没有,这家伙穿的是长袍,不是盔甲,咱们捞到大鱼了!”说这话的义军士兵见过些大场面,知道弗莱冈贵族习惯穿长袍,而不是像普通士兵那样的钢甲。
“那么多触须,看着都恶心,依我看,直接宰了算了!一了百了!”这是个满脸仇恨的兹克猿人,双眼中透射出凶悍无情的光芒。
西诺犹豫着望向自己的新主人,如果对手只有一两人,他还有奋起反抗的决心,但对方有五人,而且都拿着致命的远程武器。尤其射线长矛发射的射线,没有任何凡胎*能够挡得住,西诺自忖躲不开,他相信库伯也未必能扛得了哪怕一发。
“我愿意投降,请别杀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让西诺惊愕的是,库伯居然说起了流利的兹克语,并且缓缓将触须从长袍下面伸了出去,袒露在凛冽寒风中。
跟着主人有样学样,西诺也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你是个贵族,对不对?”刚才领头咆哮的那名猿人走到库伯面前三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手中的射线长矛一直没有放下。
“对,我是个弗莱冈贵族,如果能饶过我一命,我会竭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安全,甚至安排你们解脱奴隶身份,成为自由民。”库伯缓缓地开出了条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让西诺感觉到莫名地不适。
“兹克人的自由不需要弗莱冈人来赐予,只有丛林之子才能拯救我们!这个弗莱冈猪猡在故意侮辱我们,杀了他!”刚才执意要动手杀人的第三名猿人再次喧嚣起来,他对弗莱冈人的仇恨几乎全部写在了脸上。
“嗯……你是个弗莱冈贵族,我会饶你一命,你也会竭尽全力保证我们的安全,让我们成为自由民……”为首的兹克猿人突然发出梦呓一般的话语,手中的长矛出人意料地放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该死的!你们……”那名满怀杀意的义军听到战友说话有蹊跷,赶紧扭过头来看,却惊愕地发现身边四位战友全都闭上了双眼,口中默默重复念诵着那名绿袍弗莱冈人说过的话。
汗毛倒竖的仇恨者在惊慌失措中举起短矢弩枪,准备射穿那个会玩弄妖法的弗莱冈俘虏。
库伯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他张开了自己的口器,一串淡紫色的冲击波悄无声息地划破空气,那名猿人义军立刻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原本在他手中的短矢弩枪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脉冲灵言?”西诺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弗莱冈人的异能,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与这瞬间杀人的异术相比,库伯大人居然隔空同时控制住四名兹克猿人的神智,这更让西诺感到匪夷所思。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指挥者是谁?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一个一个来,慢慢告诉我。”库伯的声音变得和刚才一样单调而空洞,他伸出自己的四条触须,分别搭在那四名义军额头上。
最先开口的还是那名为首的义军头目:“我们遵循丛林之子的命令,但那位来自异邦的无毛客,他让我们与董事局并肩作战,他策划了所有的战斗,他说我们必将赢得最后的胜利……”
库伯敏锐地觉察到对方的情绪有些不稳,立刻低声附和着,同时稍稍增大了精神控制的力度:“没错,你们将赢得最后的胜利。所有的兹克人,都将获得永远的自由。”
“现在,告诉我,那位来自异邦的无毛客,他在哪里?他在什么地方,引领着伟大的兹克人走向荣耀和胜利?”
“他就在东面的雪林中,昨天晚上,我们看到过他。他似乎受了伤,躺在担架上,向雪林深处而去。”第二名兹克人缓缓回忆着,他脑海中的回忆画面瞬间通过触须传入弗莱冈人的神经系统。
这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