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楚国皇帝楚玄奕高做庙堂之上,看着阶下重臣,昨日皇姐已进宫告知清绾在齐国探听到的消息,方大人也在第一时间进宫向皇帝说明了在齐国发生的一切,楚玄弈视线扫着阶下的朝臣,视线逐渐停驻在阮丞相身上,眼底一冷,双眼微眯,阮彦见皇帝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明所以,一抹寒意涌上心头,只听皇帝开口说道:“灵鸳郡主一行已返回楚国,但此次齐楚联姻乃是大事,居然大婚当日生出丑事,三国宾客皆为见证,实是有失国体!”皇帝威严的声音落在阮彦心间,阮彦一惊,急忙跪地求情:“皇上,此事是老臣教女不善,才会惹出祸端,老臣有罪。”
楚玄弈见台阶下的阮彦颤颤巍巍、恭敬谨慎,一丝一毫都看不出他居心叵测,真是一只老狐狸,楚玄弈眼中冷酷立现,声音转为和蔼,“阮丞相两朝为官,劳苦功高,朕又怎么因儿女之事怪罪于你。”声音一变,接着说道:“方询,你身为赐婚使,桩桩件件皆为你亲眼所见,现在该当如何,你有何建议?”
方询站出一步,低头谨慎开口:“皇上,微臣以为如今阮丞相之女与睿王之子之事人尽皆知,若是再将郡主嫁去齐国,郡主如何自处?微臣以为不如改将阮丞相之女嫁到齐国,一来齐楚联姻不变,二来阮小姐与小王爷两情相悦,皇恩浩荡,也是成全之意。”
楚玄弈边听边点着头,动作中不免表露赞同之意,片刻后,楚玄弈吩咐众人:“此事稍后再议,众卿退下吧,方询、沈迟、阮彦留下。”
众人退出,三人分开站在一边,各自为政,皇帝这时抬起头,微微一笑,问向沈迟,“大将军,郡主的婚事你有何看法?”,沈迟闻言,神色泰然而严肃,闻言略带担忧,侧出一步,“皇上,郡主是臣的女儿,臣如何舍得他远嫁,但是绾儿嫁予小王爷是为两国安定,臣不能说什么,但如今小王爷与阮丞相千金作出如此之事,不顾绾儿颜面,不顾臣与长公主颜面,更不顾楚国颜面,如今若再让绾儿远嫁,他人该如何看绾儿,看我楚国,绾儿又该如何自处?”
几人听过沈迟之言,面色各异,阮彦脸色铁青,方询踌躇,左右为难,不知该帮谁,皇帝则是一派悠闲,阮彦见状先行跪下,“皇上,是臣教女无方,实在难辞其咎,还望皇上责罚。”
皇帝一摆手,“丞相劳苦功高,朕实在不忍心因儿女少不更事罪责丞相,但此事若不罚,天下人会质疑我国国法,质疑朕这个皇帝,这样吧,朕就罚你半年俸禄以做惩戒。”
阮丞相一听,只是罚俸半年,无关痛痒,赶紧谢恩,“老臣谢皇上圣恩。”
皇帝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朕就下旨将灵鸳郡主与睿王府的亲事作罢,封阮丞相千金为茹梦郡主,配予睿王府小王爷柳慕寒。”
这时沈迟复又迈出一步,禀告道:“皇上,臣想求一旨意,绾儿的贴身侍婢在回程路上已委身于小王爷,臣想请旨求皇上将她一并赐予小王爷。”
皇帝闻言点点头,“也好,朕就下旨一并赐予小王爷。”
众人齐齐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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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弈独自一个人坐在养心殿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双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脖颈儿攀到太阳穴,揉捏起来,楚玄弈缓缓开口,“阮彦这只老狐狸,我早知他有不臣之心,没想到他竟敢与楚国勾连。”
身后的女人妖娆一笑,“皇上,如今将阮奚妧嫁予柳慕寒,等同将阮彦与柳敬的关系摆到明处,想来阮彦在做任何事也会有所顾虑。”
“如今将清绾身边的奴婢赐给柳慕寒,也好给他们的联盟增加点趣处。”楚玄奕一伸手将身后的女人拉入自己怀中,坐倒在自己腿上,女人娇柔甜腻一笑,趴伏在楚玄奕胸口,“臣妾也祝皇上早日铲除阮彦这只老狐狸。”
“雪儿深得朕心。”两人的欢笑声隐匿在重重帷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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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彦回到府里,一张脸铁青着,下人见他脸色不郁,纷纷避让不敢上前去触眉头,阮彦一路疾行,到了书房,命令管家阮福道:“去,把小姐给我叫来。”
管家走后,他便坐到椅子上,烦躁不安,阮奚妧前脚刚进书房,阮彦已一巴掌挥到她脸上,“你这孽女!”
阮奚妧一双眼写满了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竟然打了自己,只听阮彦气怒吼道:“你擅作主张与柳慕寒大婚之日作出出格之事,有辱家风,连累你爹我,皇上下旨由你代替郡主出嫁了,但是这也是将我们与睿王府的关系摆到了桌面上,以后我们行事要倍加小心!”
阮奚妧见父亲真的十分生气,也不敢再辩,又怨又恨又气,却也不敢开口,小心翼翼,她把这一切全都归咎于沈清绾,好似只有这样才可以稍微缓解自己心里的痛苦,只听父亲又说:“皇上将沈清绾身边的婢女叫蝶衣的也赐给了柳慕寒,你日后要小心防备。”
阮奚妧终于忍无可忍,“什么?!”五官扭曲,越发恨柳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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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妧羞愤难当回到房中,对红袖说:“白獭髓和密陀僧找的怎么样了?”
红袖见她脸色阴郁,不敢隐瞒,连忙说道:“白獭髓已经找到了,现在只差一样密陀僧尚未找到,侍卫们正在加紧寻找。”
阮奚妧一拍桌子,“废物!”红袖一激灵立刻跪到地上,“小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