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关于这桩fēng_liú韵事,就连远在度朔山的灵狐谷也听到了风声。
墨皎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着画儿,小丫鬟辅一走进来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惊得连笔都没拿住,墨渍递到宣纸上,给画中女子的脸染上了一团黑,好好的一幅画儿就这么毁了。
可她却一点没有在意,最初的震惊过后,皎月掩着嘴笑个不停,连眼睛都乐弯了。
墨星辰坐在一边,看见她这样,揉着酸涩的脖子道,“四妹妹,你笑什么?”
走过去看了下自己的画像,见墨汁把自己的脸都染花了,墨星辰气得直想骂人。可是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墨皎月是府中的宝贝,而自己不过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女罢了,可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地惹恼了她。
叹了口气,对方哄着骗着把自己叫来,说要给她画像。结果枉费自己坐了一整个上午,一动不动的,最终还不如婢女讲的笑话重要。
并没有看出面前人脸色不对,墨皎月挑眉道,“泰山府的府君大人娶亲了,这么喜庆的事情我当然要笑一笑了。”
这下子,连星辰也愣住了,“泰山府君?他不是”
“不是什么?三姐姐,你不会还真信墨璃那个死丫头说的吧,泰山府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提起墨璃,少女哼了一声,姣好的面容上染上一层薄霜,满眼尽是不屑。
本来泰山府的人来带走她的时候,自己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好不容易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了,皎月简直痛快的不行。明明自己的母亲才是灵狐谷的主母,自己才是这家的嫡小姐,又年长于她,若是她能学着墨星辰那样低眉顺眼的,或许自己也不会同她计较。
兴许一高兴还能求母亲给她赐个好名字,她们姐妹二人占了日月同辉,姨娘生的女儿还能叫个星字,都好过璃啊念啊的,没一个吉利字眼儿。
待日后许配个差不多的人家,只要不越过自己和姐姐,嫁妆方面母亲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毕竟她们灵狐谷也是高门大户,总不至于寒酸了门面。
可是这小蹄子就是冥顽不灵,仗着生母是父亲的发妻,从来不将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且她那张脸,天生就是不安分的样子,前几日二姐带着二姐夫回来,她竟然仗着姐夫酒醉爬上了他的床,若不是姐姐发现的及时,估计就被这死丫头得逞了,现在怕是要与她共侍一夫了。
想起这些,皎月气更不打一处来,“她走那天,母亲刚请了姐姐回府,一通宽慰,夫妻二人才不再闹别扭的,结果没出半日,她竟然又回来了。”
墨璃是晚些时候回到灵狐谷的,身边没跟着一个人,众人都以为她是被人利用完了,就赶回来了。可那小丫头却偏说对方是泰山府君,为了保全她的清白,并没对她做什么。
皎月觉得她绝对是睁着眼说瞎话,一来自己不信有人能抵御血盟,二来她之所以回来,恐怕也是因为人家看不上她,这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
何况堂堂的泰山府君能因为她被猰貐所伤?身份高贵如斯,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卑微的丫头犯险。
“走吧,三姐姐,我们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五妹妹,也好让她早日死心。”
厨房内,墨璃正帮着府中的厨娘烧火做饭,自从母亲过世姨娘上位之后,她便成了灵狐谷的下人,这些粗使活计她都会一点,哪里需要人手了,她就去哪儿帮忙,等到不需要了,再撵走。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墨璃倒也习惯了。
反正府上的人都怕和她染上关系,没必要为了她得罪主母。
正按照吩咐将新做好的汤羹端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墨皎月和墨星辰。
对方双手交叠在胸前,抬着下巴对她道,“哟,五妹妹这是去哪儿?谁这么好的福气,能得泰山府君的人端汤啊。”
话音一落,厨房里的人全都哄笑起来,大家索性停下手里的活,也不做饭了,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起热闹来。
墨璃闻言并没回话,她低着头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并不想和对方起冲突。
“欸,”墨星辰抢先一步拦住她,继续道,“四妹妹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就走。”
抬起头瞪了她一眼,阿璃对她这副狗腿的样子分外鄙夷。
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正犹豫着要不要放她过去,却见墨皎月一把推开了自己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你的仇人似的。”
“其实姐姐今日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一句,你那位府君大人啊,得了新欢呢。府君在凌霄殿的酒宴上喝多了,酒后轻薄了一位姑娘,可是啊,同人不同命,事后泰山府的人就把那女子接走了。”
“谁叫人家是紧那罗族的长女呢,天龙八部众之一,何等尊贵,你一个低贱的丫头,自然是比不上的。”
“哦,对了,你们其实也不一样,你不是说府君为了保你清白,什么都没做么?”复又是一片哄笑,那笑声落在阿璃耳朵里好像针扎一样疼,可更令她难受的,还是男人娶妻的消息。
她在泰山府那日,明明听见他和自己的妹妹纠缠不清,怎么转眼又娶了别人。但无论是谁,冥彻会娶进府的人,终究不会是她罢了。
“我若是低贱,那姐姐大抵要比我低贱百倍了。”冷眼看着她,少女扬起白玉般的小脸,倔强地说到,“姐姐不过是填房的妾室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