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卫兵,把这个该死的畜生给我拿下,我要亲手杀了他!该死的,他怎么敢这么放肆!”
苏哈托看到胡多莫掏出枪后,极度震怒,立即高声咆哮道。对于这个外孙的性情乖张,嚣张跋扈,他也是有所耳闻,不过每一次总是一笑置之,可现在亲眼所见,胡多莫行事的荒唐还远在他想象之上,竟然敢当着苏哈托本人的面开枪杀人,这让苏哈托勃然大怒,失态之下甚至叫出了要手刃此子的话来!
诡异的是,在他咆哮之后,房间内的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全部呆木若鸡,直愣愣地盯着钟石看。
在胡多莫开枪的瞬间,除了病榻上的苏哈托外,其他人都看得很清楚,就在胡多莫开枪的瞬间,突然从钟石的身上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将钟石的胸口要害紧紧护住。随后让众人极度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钟石仰面向后倒下的时候,一颗黄澄澄的弹头也同时从半空掉落,砸在坚实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
“这……”
哈比比顾不上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钟石,他怔怔地看了地上的弹头半晌,随后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捡起弹头,捧在手心里看了半天,这才低声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
胡多莫也是呆了,他呆滞地看着哈比比做着这一切,随后失魂落魄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这乌黑铮亮的枪口,浑然忘记了这么做的危险,仿佛要从依稀可见的镗线里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许动!”
枪声很快就惊动了守候在外面的守卫。当他们全副武装地冲进来的时候,发现胡多莫正冲着自己举起了手枪,俨然一副要吞枪自杀的架势。在地板上躺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面如金纸,生死不明。而他们保卫的目标,总统苏哈托正半坐在床上,朝着胡多莫叫嚷着。
由于一时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因此守卫们在大声警戒后就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将还在失神研究手枪的胡多莫狠狠地掀翻在地。紧接着三五个彪形大汉叠罗汉似的压在胡多莫身上。
在将胡多莫完全控制之后,守卫们先是将他的枪卸下,随后五花大绑地将胡多莫押了出去。可笑的是,胡多莫直到最后离开病房时。嘴里还不住地嘟囔道:“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这个该死的畜生,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是的,我一定会这么干的!”病榻上的苏哈托仍然是余怒未消,恶狠狠地咒骂着,“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敢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恐怕不是让人失望这么简单吧?”这时的哈比比也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先是查看了一番钟石,确定对方毫发无伤之后,才意有所指地说道。“胡多莫意图行刺国家副总统,从法律上讲,这绝对是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是要被处死的!我想,凭他一个毛头小子,是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胆量的,恐怕背后还有人指使吧?”
电光火石之间,哈比比已经将所有的细节想了个一清二楚。这肯定是普拉博沃得知了哈比比的行程,所以暗地里怂恿胡多莫来对他不利。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是普拉博沃可是比老虎还要狠毒,为了权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不过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即便事发了也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卸到胡多莫身上,到时候即便是将胡多莫处死,他恐怕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在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眼里,丝毫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从刚才的这件事来看,普拉博沃毫无疑问地是个出色的政治家。
事实上,如果没有苏哈托的警卫部队配合,胡多莫也不可能揣着一把枪,大摇大摆地走去戒备森严的病房区。
“这个……,自有法律去裁决!”苏哈托老脸微红,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开,“你的朋友怎么样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丝红光,是不是你朋友……”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地上的钟石悠悠长叹一声,随即呻吟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咦?”
当钟石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几分钟前的病房里,他四下看了一番,发现除了哈比比和苏哈托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只不过胸口时不时传来的剧痛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个时候,医生们才姗姗来迟,几个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手忙脚乱地将钟石抬起来,小心地扶到担架上,就地开始对他展开检查,先是脱下上衣,在胸前背后仔细地查看一番,随后又架起各种检查仪器,给钟石来了个全身上下的大检查。
足足忙碌了十五分钟之后,几个医生这才结束初步的检查,在他们互望了一眼之后,就由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大的中年人说道:“总统先生,副总统先生,这位先生除了胸口有撞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胸口的撞伤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轻微的淤血,等过两天就自然消退。基于病情,我们认为这位先生还是留院观察十二小时为好。”
“什么?”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哈比比还是被这个结论给震撼到了,忍不住开口质问道:“医生,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检查,刚才这位先生可是奋不顾身地为了挡住子弹。你们听好了,是枪击!枪击!”
最先开口说话的医生嘴角立刻开始抽动起来,在忍了又忍之后,他只得又再次检查了一番钟石,最终才颇为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