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能反应过来。她说:“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戚乐:“没有。这不是怕你没办法和我妈交代吗。”

白婉:“……我真不习惯你突然懂事。”

戚乐自己也有些不太习惯,她说:“这事我心里有数,也能处理的来。”

白婉狐疑道:“你别是随便敷衍我呢,不行,你还得和我说清楚你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你还是得先跟我去再看几个和尚道士。”

戚乐见白婉不达目的不罢休,瞧瞧时间也的确来不及了,她对白婉言简意赅、实话实说:“我遇见过一个系统,按照了尘的说法,大概就是它帮我移的咒语,但是这系统不是我的,主人是李朝舟,我现在怀疑咒在李朝舟的身上。”

白婉闻言:“……”

白婉道:“戚乐……你就算真的不想我再多事,也不用编故事骗我吧?”

戚乐:“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

白婉:“……”你编故事谁能信!

白婉正欲再说什么,戚乐却说:“白姨,我时间不多,真的不能跟你去再跑。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不是还有两天吗?你把他们请来围成一圈看我就是了。”

戚乐微敛了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白婉意识到戚乐的坚持,她也无法只能接受。戚乐看着她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堆名单,一边对戚乐说着“保持联系,我找到人就来”,一边已经开始了联系。

戚乐见白婉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便在她通话寻人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先离开了。

她离开还没多久,就先察觉到系统回来了。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可要比前几次冷漠多了,它说:“戚乐,你真是狠得下心。”

戚乐一边走,一边说:“哪里,比不得你们。”

系统咬牙切齿:“他没多时间了,你还骗他。”

戚乐诧异:“是我骗他吗?”她冷声说:“难道不是你们在骗我吗?”

系统一滞,它声音有些结巴::“你,你知道了?不对,你是不是在炸我?”

戚乐含笑:“我炸你什么,炸你的主人是李朝舟,炸你们俩合作移了我身上的咒,炸你和李朝舟在准备替死吗?”

系统:“!”

戚乐淡淡:“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感动万分,谢谢医生慈悲为怀救我狗命。谢谢你配合演戏,让我活得毫无负担?”

系统:“戚、戚、戚——”

“戚乐。”戚乐替系统念完了自己的名字,“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择手段,更是比谁都想要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但这个不行。”

她说:“只有这个不行。”

戚乐曾经觉得,只要能活下去,你管需要牺牲什么呢。一时的金钱、尊严,又或者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没什么不能舍去的。对她而言,这世上无人可信,无人可靠。她能拿出的筹码只有自己,所以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她先学会了分割自己。

在汪洋大海里抱着根浮木漂浮,软弱会加重浮木的负担需得丢弃,眼泪只会增加波涛也需得丢弃。后来她发现,信任比软弱还要厚重,也只能被丢弃,再到后面,情感也太重了会使她迷失于海,都不能留下。

刨去壳里头的,徒留一句空荡荡的人抱着一根空荡荡的木头,只有这样她才能游着。

本来也没什么不好,轻飘飘的戚乐,狂风骤雨也淹没不了她,她无所畏惧坚强无匹。

可偏偏有人回来了,他不想要空荡荡的戚乐。

他将戚乐丢掉的东西一个个捡回来,本想要一点点填进去。去没想风浪大了,浮木要倾了,他不得不先去找别的办法——于是他用自己雕了船,将戚乐撞进了船里,船足够大也足够坚固,载着戚乐如同海中堡垒。狂风侵不了她,海浪也碰不着她。到了这时候,他将戚乐丢掉的那些东西,又试着一个个放上船去,让她好一点点将东西填回去。

多么舍己为人,光辉高尚,又贪婪无比。

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人”能毫无负担的接受这艘船呢?既然要她毫无顾忌地接受,就不该还奢望她能够做个正常人,重拾回喜怒哀乐。既然要让她重拾回做人的模样,就不该填满了之后撒手,让她重得没法在海里浮起。

“……你们比我要心狠。”戚乐说,“我做事,都从不求样样俱到,你们做事,倒想求事事都顺自己心意。”

系统哑然,好半晌它才说:“他只是想要你能健康高兴的活下去,他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戚乐漠然:“我要他教我做人了吗?我要他的命了吗?”

系统:“……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戚乐迈过了斑马线,她已经看见了斑马线对面等着的人。她对系统道:“我当然想活,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想活。”

“但我不要别人施舍来的命。”戚乐笑了一声道,“我天生反骨,你偏要给的,我偏不要。”

系统跟了戚乐足够久,它期初还是因戚乐的话语而感到内疚,可当戚乐将这类话多说了几次后,它隐隐察觉有些不对。戚乐不是个热衷于剖析自己内心的人,哪怕是真心流露,她说上一句也就顶天了,正常还会将别人的思绪扯到旁的地方去。哪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翻来覆去给人瞧的事?

系统警惕起来,它:“戚乐,你——”

戚乐已经见到了马路对面的人,她张口就道:“把这东西从我脑子里抽出来!”

系统即刻察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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