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过早饭,我同那主仆二人讲了关于那青衣道士说的话。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乾州。
乾州是湘西首府,大批苗裔聚集地,也是湘西军事重地。据说庆朝也以乾州为行政中心,此去不知是要面临怎样的险境。
厉星儿也不知是不是缺心眼,非得同我们一道。一劝她这大小姐就犟,少不得要带在身上,不过她身边有那大力神阿衡,自保应是不难。
临走之前,我们还是决定先将小蝶送回家,结果到她家一看,她父母早已被那帮术士杀死,尸体已然冰冷,不知是死了多久。
那小蝶哭得晕厥过去,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若不是我们强行要帮小蝶,说不定她父母便不会死,思虑之下只得将她带在身边,等到了溆普镇再帮她寻一处好归宿。
到达溆浦镇已是下午光景,至此,正式进入了湘西的地界。
这一路行来我发现湘西一带的民风与中原地带实在不一样。大街上随处可见苗族打扮的人,女子大多穿绣着五色纹饰的长裙,长发盘在头顶,大多用银饰。虽说已是寒露时节,但此地日晒时间长,依然有不少女子穿着短裙,而男子以头巾作饰,大多穿着短褂,绑着护腿,大约是与这边山区梯田水稻的种植有关系。
但是街上商家大多是中原商人所开,因当地苗人大多以农耕为业,少有经商。
我见天色尚早,便决定兵分两路,让大小姐去寻摸住处,我与萧云枫去打探消息。
临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寻常客栈即可,千万别弄些黄鹤楼级别的客栈,太招摇。
大小姐不情愿的应下,带着阿衡与小蝶走了。
留下我与萧云枫,我拍拍他的肩,状似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跟着我混吧,小云枫。”
我们到了那家据说是冯桑梓佩剑出现的当铺门口,进了门,被一个长的酷似仓鼠的小厮带进内堂。
我在那高高的柜台口拉响了鈴,不一会,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栅栏之后。
他看了我一眼,涎笑道:“公子有何贵干哪。”
我将大黄啪一声扔到柜台上,笑道:“劳烦掌柜帮我估一估价,这柄剑价值几何啊。”
那老板小心翼翼的接过大黄,认真的掂量了半晌,最后在算盘上打了一个数字。
我看也不看那数字,冲萧云枫招招手,从他肩上取下墨焰,笑道:“劳烦老板再估估这柄剑,又值多少钱。”
老板依言又取了过去,这回,给了一个大黄十倍的数字。
我一拍案几,大声骂道:“你这什么破店,我这柄剑怎的不如那坨黑炭,你这个奸商,分明想借此打压价钱,黑心的很。本公子今天就要砸了你这破店!”
那老板被我这一顿臭骂,连忙掏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汗:“公子,小人并没压价,您这宝剑,它,它就只值这个价!”
我不管不顾,大喊道:“来人呐,光天化日,有人中饱私囊,坑骗钱财,奸商!都来看看啊!”
那掌柜头痛的喊道:“别别别,公子有话好好说。可是有什么消息要打听。”
我立刻闭嘴,笑道:“老板一看就是上道的人。”
我指了指案几上的剑,说道:“我在找一把剑,一把名唤扶风的剑。”
那老板眼中眸光一闪,刚要说话,这时一个伙计正好将手上的茶水送到我手边,我一转身,便碰到了茶水,溅了我一身。
我与那伙计一照面,立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竟然是叶岚。
叶岚将我与萧云枫领至当铺内院,原来这当铺分作前后两间,后院是专供贵客或是有大宗物件典当的客人使用。园中植着大量冬梅,在这落霜时节正一株株含苞待放。
叶岚关上门,冲我和萧云枫说:“这边可以放心说话,我已经打点过了。”
我看着叶岚这一身滑稽的打扮,似笑非笑道:“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叶岚将头上小厮的帽子扯下,打量着我的脸:“先别说我,你这张冯桑梓的脸做的可以啊,我同他这么熟悉都看不出破绽。”说着竟要上手摸。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冲他说道:“你好好说话,少动手动脚。”
萧云枫冷着脸站进我与叶岚中间,说道:“冯桑梓的配剑呢?”
叶岚道:“还在这家当铺仓库里呢,这一个月来,就你俩过来打听过这把剑。说来也奇怪,这家当铺并不出名,我查过记录,是一个小孩儿在距离这座小镇十里的地方捡到的这把剑,那小孩也查过了,就是普通的流浪儿。”
我说:“合着你这一个月就在当铺里打工玩儿?你别是把盘缠花光了在赚钱吧。”
叶岚一挥手:“去,别捣乱。”
萧云枫略一沉吟,说道:“那这把剑的信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叶岚听说这话,眉毛一挑:“你猜。”
我一拍他脑袋,喝到:“卖什么关子,还不快从实招来,癞子。”
他摸摸头:“再喊我癞子就绝交了啊,苏遥你这手劲儿越发大了,什么时候咱俩掰掰腕子?”
我呸道:“你哪儿来的脸同女流之辈掰腕子,赢了你好意思么,输了你不丢脸么?”
叶岚说:“我一介文弱书生,输给你,不算丢脸。”
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说:“这么些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贫?还不快把知道的说出来,等会再叙旧行不行。”
他点点头,将原委一一道出,原来这家老板前段时间曾为了将囤积的货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