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个屁!”
朱由校心里哑然失笑,自己大舅哥那点水平他还是清楚的,皇后向他讲了许多次,怒其不争,朱由校明白这一定是他的幕僚替他想的。
但是魏忠贤在这段话却让他兴趣大增,原因无他,他也缺银子,很缺银子,而且他记得自己的皇庄里有两座黑石矿,这要是……
想到这里,朱由校问道:“这焦炭在辽东卖的如何?”
“回皇上,纪公公来信说,现在辽东炼铁已经全部用那焦炭,说焦炭这东西火旺,烧的时间也长,产出来的铁要比以前好的多,而且那里的酒楼,草原部落的酋长也开始再用,老奴估摸着这焦炭要是在京师买,销量将会很大,关内那么多炼铁作坊,酒楼,还有瓷窑、砖窑……”
魏忠贤本事是顺着朱由校的心思汇报的,但他越说自己也越感到惊讶——大明境内这么多达官贵人、富裕之家,而如果要是运送到南方去,这销量将是海量的!
而至于能不能运到南方,魏忠贤认为这是毋庸置疑的,出身市井,他很明白商人那种逐利的天性和灵敏的嗅觉——这世上谁本想发财,连皇上都想发财。
“皇上,老奴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加以规范。”说到这里魏忠贤果断的建议道,同时决定干竟然魏良卿去买几个矿。
而朱由校却再一次觉得魏宗贤深的我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随便乱来怎么行,当然得加以规范!但一国之主与民争利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而且这还是东林党的攻击点,而且他现在正要大用沈清平,这转头就让他拿银子……朱由校自己也绝的不太好。
但银子毕竟是好的,想了想,朱由校说道:“回头等他出来,你派连个矿监司的去跟他……算了,此时重大,比亲自去跟他谈谈。”
朱由校再一次把魏忠贤推到了台前,但这一次魏忠贤可是高兴异常,心里没一点儿以前的顾虑,欢喜的弯了弯腰,说道:“老奴遵命。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你去办吧。”朱由校摆了摆手,命令魏忠贤退下。
而魏忠贤退下之后,立刻安排御织坊与御匠坊,制作五品、六品诰命的服饰与金银珠饰,命令用最好的材料。
……
随后的两天里,与魏忠贤和朱由校的欢喜不同,沈家和周家有些愁云惨淡,这当然是因为张初儿的缘故,他一方面要在沈家安慰众人,安排生产,这不生产也不行,五里铺八十多家穷哈哈还指望着车场吃饭。而到了下午十分,她还要到周府向周顺昌打探沈清平的消息,并想着托人到大理寺里去探望一下沈清平,给送些吃食,换洗媳妇什么的,关键是换洗的衣服。
忙里忙外的,张初儿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虞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而她不知道的是由于徐光启的作用,士林开始冷静的看待这件事情,周顺昌倒是敏锐的看到了这一点,当五月初八下午再来的时候,就快慰张初儿道:“你不用担心,徐大人已经放言,那小子所为虽为国法难容,但孝心可嘉,徐大人在士林德高望重,这事已经有了专机,你且耐心等待,不用心急,哎,周福,你去库房把那老参拿来一只……”
周顺昌说着心里也是异常感慨,他没想到徐光启会如此鼎力相助沈清平。而听了周顺昌的话,张初儿心里稍宽,但这种火炭落到脚面上的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那就会担心一天,虽然张初儿回去后拿周顺昌的话安慰沈家沈家上下,但独自一人之时她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
五月初九,太阳只是个大红球,张初儿就像往常一样起来了,然后拨银子给沈净山好鹅沈净峰,让他们两个去买菜买米——明朝的平民只吃两餐,但工匠不行,劳作太累,所以沈家中午管一顿饭,然后便和孙氏做一大家子的主食,吃过主食之后,她和徐氏、孙氏一起收拾碗碟——其余两个嫂子帮不上忙,都带着孩子,而让小孩子帮忙,毛手毛脚的,只怕这碗碟不够摔得。
忙完这些,张初儿便开始记进料、出货的胆子,算工期,当一切忙完,已经是快中午了,站起来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腰,心儿有飞向了大理寺的大牢……
而就在张初儿出神之际,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声音杂乱,好像有很多人,“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此际,由于沈清平出事的缘故,风吹草动便让张初儿风声鹤唳。
而稍顷,大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了,沈净嶂和二愣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随后二愣子举着脏兮兮鹅小手,往门外指着:“师娘,师娘,皇宫来人了,可能是来咱家的……”
对于皇上派太监宣旨这样的事情,二愣子见过两回,又觉得五里铺有资格让皇上来宣旨的,好像也就只有沈家一家,因此二愣子做了大胆的猜测。
“宣旨,来咱家?”
张初儿微微一愣,而就在这时,‘哒哒’的马蹄声已经在门外停了下来,随即一个小黄门喊道:“皇上有旨,沈大柱、沈孙氏、沈周氏接旨。”
“啊……”
从没接过圣旨,也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有能接圣旨的一天,张初儿茫然呆立,手足无措,倒是二愣子机灵,见多这一套,扯着张初儿的袖角说道:“师娘,快摆香案,三根香。”
“哦哦。”
张初儿日这才反应了儿过来,信手一拍二愣子的脑瓜,“快,还不快把你大伯、三伯喊来;大妮,二妮,娘……”
这时胡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