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到现在才问,和悦真的很佩服十三的定力。
相信十三已经不止一次对和悦产生怀疑,只是一直没有问。
和悦感动于十三的信任,只是有些事和悦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能知道些未来的事,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不要问为什么,因为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索性那些都无关紧要,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行。”
十三虽然惊讶,却也并非无法接受。
从很久之前十三就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只是一直没有问,现在知道了,以前的一些事也就说的通了。
十三没有再问,却担心另一件事:“明日四哥迎皇阿玛梓宫回乾清宫,到时候要跪灵,你身子可以吗?要不要我求了四哥,就说你病了?”
和悦摇头:“不过是一点皮外伤,我还没那样娇弱,这样重大的场合我还是去的好。”
更何况,若和悦所料不差,十三现在已经是亲王了。
四哥登基之初,信任倚仗十三的地方多的是,十三身在风口浪尖,绝不能让人抓到了把柄,借口攻诘十三。
十三也知道轻重,只能答应。
“额娘,额娘,你终于醒了。”弘昌和弘暾率先奔了进来,然后是彤雅彤萱几个。
一群孩子围在和悦身边,彤雅哭的小脸儿花了,抱着和悦哭的伤心欲绝:“额娘,额娘,你要吓死丫丫了,丫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额娘了……”
弘昌一巴掌拍在彤雅脑袋上,怒斥:“胡说什么?额娘才没事呢!”
彤雅这次却没有和弘昌生气,抽抽搭搭地抱着和悦。
看的和悦心疼又好笑,揉了揉彤雅的头发:“好了,额娘没事,丫丫不哭了啊。”
看到弘眖,和悦忽然想到了八福晋的话,心中一痛,擦了擦弘眖脸上的泪痕,安慰:“好了,眖儿是男孩子,不能哭,知道吗?”
弘眖用袖子擦掉眼泪,用力点头:“弘眖不哭!”
和悦微微一笑,目光绕过弘昌看到满脸担忧站在弘昌身旁的弘暾,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握住弘暾的手,目光却转向弘昌:“弘昌,弘暾,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多亏有你们照顾着弟弟妹妹。”
原本看到额娘握住二弟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弘昌霎时眼睛一亮,斜瞥了弘暾一眼,冷冷一哼:“还是我救额娘回来的呢,二哥的功夫还是差了些,也就只能照顾下弟弟妹妹了。”
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还是这么冲!
不过弘昌对弘暾一向如此,和悦也就不计较了。
反正弘暾自己也从不搭理弘昌的冷嘲热讽。
和悦在心里叹气,弘暾这一点一直做的很好,没有因为弘昌的针对就和弘昌吵起来,反而一直让着弘昌。
虽然弘昌总是被弘暾的无所谓给气的不轻。
两个人的性子刚好和梦里的相反。
越懂事的人总是越让人心疼。
和悦对弘暾和彤慧就是如此。
第二天,和悦带着孩子进宫给康熙跪灵。
太后乌雅氏在前,虽然还没有正式尊封为太后,但是四爷已经是现在的皇帝,乌雅氏被尊封太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贵太妃佟佳氏携三太妃在后,宜太妃还没来,据说是病了。
再往后是先帝的嫔、贵人之类,以及四爷潜邸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两位侧福晋李氏和年氏。
因先帝已逝,宫中妃嫔的称呼自然也就变了,四妃和六嫔成为了太妃,太嫔,贵人答应们则在前面加上皇考二字,意为先帝的妃嫔。
最后是其余各府的福晋。
四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在其余福晋之前。
毕竟是未来的皇后和皇妃,谁敢越过去?
和悦带着孩子跪在四福晋之后,只因十三已贵为怡亲王,深受新帝恩宠,和悦自然得以排在三福晋等人之前。
也是这时候,和悦再次见到了八福晋。
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彼此一眼,和悦背对着八福晋等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先帝的梓宫前,神色漠然。
除了和悦因手受伤不太自然,年侧福晋如今已经怀了六个月的身孕,本就纤弱的身子此刻更是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两个宫女跪在两侧随时准备扶上一把年氏。
肚子这么大,身子这么弱,还要跟着在这儿跪灵,年氏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和悦对年氏多了一丝同情,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
彼时的雍亲王,此时的皇帝胤禛身着白色孝服,往日清冷的面容此刻更多了几分尊贵凛然之气,显得更加威严,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忽然,殿外有人抬着软榻姗姗来迟,众人小声议论纷纷。
软榻缓缓停下,有人扶着宫女的手下来,面色苍白,眉目却依然高傲而盛气凌人,缓缓跪在三妃身边。
正是宜太妃郭络罗氏。
身为太妃,却乘软榻来为先帝跪灵,已然是不敬。
虽说看她这样子明显病的不轻,只是强撑着来跪灵,无奈宜太妃的儿子九阿哥允禟一直帮着廉亲王与四爷作对,四爷自然看她不顺眼,抓着这个机会又怎会放过?
“宜太妃郭络罗氏,为皇考跪灵,却乘软榻而至,乃对皇考不敬,若宜太妃病重无法行走,便不必为皇考跪灵,就此回宫养病便是。”
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四爷口中吐出,不含一丝感情。
宜太妃猛然抬头,目光如利剑射向四爷,似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无奈,一朝天子一朝臣,往日气焰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