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启这样她心底愈是过意不去,她那日未免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了些。她与魏文琰之事,祖父总会知道的,不过是早些迟些罢了。
“启哥哥,对不起!”她不敢去看独孤启的眼,心底愧疚极了。
独孤启从未见过她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如今竟有些手足无措。便启唇道:“你我是一家人,无须客气。松霞,你方才不是一直盼着小姐回来吗?”
得到了准许,松霞便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进屋,只见桌上摆着两个高矮不一的锦盒。松霞却比她还要着急的模样,一直催促着她:“小姐,这是穆亲王差人送来的嫁衣和一应首饰,小姐你快打开看看!”
她一将那锦盒打开松霞便将那件做工精美的大红嫁衣拿了出来,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光芒,每个女儿家都是无比地期盼着嫁人之日的。
松霞兴致冲冲地便要褪了她身上的锦袍,她打掉了松霞的手:“干嘛?”
松霞蔫蔫地看着她启唇道:“侍候小姐更衣啊,换上这嫁衣看看合不合身。”
她不用试都知道,这嫁衣定是合身的,他做事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她扭来扭脖子道:“松霞,我好累,可否帮我备热水?”
松霞看着锦盒里的嫁衣依依不舍地启唇道:“那我便将这些收起来了?”罢了还抬眼楚楚可怜地看了她一眼。
她轻轻地抚上那大红嫁衣的图腾,神情柔和了些许。
松霞将热水倒入桶里,热气升腾起来,她突然想起嘉阳嘱咐的事。便从今日带回的那些许瓶瓶罐罐中挑出了她所说的那些东西,倒了一些到热水里。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不知名的暗香,不浓烈,闻着很是舒服。
沐浴后又擦了些许的养颜露之类的东西,她顿时觉得她些许年活得粗糙了些。只是这样工序也着实繁琐了些,日日都这般,着实浪费时间。
“你这样比白日的男人装束好看了些许!”
她僵住了身体,紧紧地攥着妆台上的发钗,这声音,目前为止她只从一人口中听过。她顺着那人的气息,转身将发钗狠准地刺上去。
那人却飞速地躲了去,凤眼微眯,勾着嘴角邪魅地轻笑起来:“果然,你这样的女子就是带刺,且那刺是有毒的。”
她拔出挂着的剑,直直地逼向那人的心口,那人这才徐徐开口道:“慢着!”
她将剑收回腕后冷声道:“这位公子,我似乎与你不熟,夜探寒舍,所为何事?”
这女人的性子果然是火辣无比,原来战无不胜的铁面将军魏文琰好这口。他勾起唇轻笑道:“听闻穆亲王即将大婚,却并未宴请宾客,小生慕名而来,一窥新嫁娘的天资。”
好一个登徒子,看来此人并非善茬,只怕不是冲她来的。她将剑扬起:“如今你已看到了,还请速速离去。否则!”
她将桌上的瓷瓶摔到地上,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夜空。
这么大的声音,只怕是这半个府里的人都会过来。
“我们还会再见的!”那男子留下这一句话便隐入了夜空中。
“小姐!”
思召见门开着,慌忙跑了进来。
窗外顿时灯火通明,她启唇道:“方才进了个贼,如今跑了。思召你去同启哥哥说我无事,我这便睡下了。”
思召点点头这便要出去,她喊住思召道:“另,你暗中调查今日那个妖艳的男子是何来历,切勿声张。”
自从出了那夜的事后,任独孤慕语如何说,思召都坚持为她守夜。结果就是到了白天的时候,思召就困得不行。
好在查到了那男子的来历,只是关于这男子的信息少得可怜。只知道他叫禤逸,魏国人士,游学至此,在御史大夫许充府内任教书先生。
这人来历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只怕她所查到的,都没有一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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