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将画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她这么爱热闹的人,怎么耐得住那地下的黑暗和孤寂。我早该下去陪她的,只是这是她的心愿。”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生命渐渐地在他的掌心消逝,笑着对他说,要他活下去。
再到上阳城之时,竟是物是人非,上阳城依旧繁华喧嚣。这里是长安最想要逃离的地方,她向往着无垠的草原和浩瀚的海洋。所以他走遍了山川河流,看遍了骏马奔驰。
他不愿意回相府,魏文琰将他安置在他的别苑里。
近日整日忙着调查七公主之事,他已有些时日未见过独孤慕语,心里思念地紧。安置好李墨后便御风去了她的府邸,走正门定然又要费一番口舌,麻烦地紧。
独孤慕语今夜这个时辰竟还未睡,坐在亭内手指还不时地敲着桌面。
“你要在屋顶站着给我看家吗?”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看来慕语功力确实大有进展,你眉头紧锁地是在烦心什么?”转眼他便已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抚平紧拧着的眉头。
“肯定在琢磨着如何扳倒魏长宁吧!”
是,她布下的眼线已找出她藏在府里的所有毒药,瑾瑜居内就有三处。她想,亲自将那毒药投入她的口中,让她死于她所得意的毒药下。她方才是在琢磨一个合适的时机,毕竟被夫君抛弃而自行了结性命的大有人在。
她抬起眼看着他,魏文琰笑道:“好了,你瞧你皱起眉头都像老太太了。此事自有我替你操劳,我的身份来做会事半功倍。”
独孤慕语眼中这才有了几分神采,却又捏上了他的脸。“你才像老太太。”
魏文琰从身后抱住她,轻笑道:“好好好,我是老太太。”
自己如今愈发地贪恋起他的温暖,脑子也愈发地迟钝起来了。她心中开始有些慌张,怕她会变成轻风所说的模样。沉迷情爱,忘了要做的事,忘了受过的欺辱。
她还是没有变成母亲所期待的模样,她并不足够强大。这些年,若是没有独孤剑庄的支持,她怕是一事难成。
“我与你说说我母亲的事吧!”
魏文琰对她这句话感到十分的欣喜,她一直将自己包成一只刺猬的模样,如今愿意将她柔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他感觉到了她的信赖。
“我母亲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直到司宇宗寿辰的那一天。他带了魏长宁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那天夜里的时候,母亲坐在窗前哭,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直到魏长宁生下第二个孩子时,母亲提起一把剑刺入司宇宗的胸膛。然后母亲被魏长宁淬毒的箭刺中,成原与舅母拼尽全力拖着母亲的性命,最后她还是走了,在我十二岁那年。”
独孤慕语平淡地说完这些,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她向来都是如此,魏文琰婆娑着她的手,沉声道:
“从今以后万事都有我!”
他温润的声音划破了她设下的屏障,魏文琰感到心口传来冰凉的感觉。低头再看她时,神色却又是冷漠的模样,只有衣襟上的那块痕迹证明着她的情绪有波动过。
慕语,明日之后,你便可以褪下面具,全心全意做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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