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宗与魏长宁回到府里时,宫内的禁卫军已先他一步到了左相府,将司雅嫣了出来。
只见司雅嫣披头散发,衣着单薄且还赤着脚满面狼藉,被枷锁禁锢着双手。模样甚是可怜,身侧还有两名禁卫军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臂,她不断得挣扎着道:“司慕语,你走开!走开!你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这冰天雪地的,司雅嫣嘴都已冻得青紫了,浑身发着抖。魏长宁忙上前,那禁卫军却拦住了她。
魏长宁泪流满面地低泣道:“我只跟她说说话。”那禁卫军才让开来,魏长宁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到司雅嫣的身上。
颤抖着手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低泣道:“嫣儿,母亲对不起你!”
司雅嫣抬起干枯地眼望着魏长宁,突然睁大双眼低泣道:“母亲,他们要将嫣儿带去哪?”魏长宁将头别开捂着脸低泣,自知有愧于她,不忍再看她。
司雅嫣又大叫起来:“他们又来了,他们要杀了我,啊!”那些禁卫军见她这副疯癫模样不禁摇摇头,将她锁进囚车。
直到车轱辘声响起,司宇宗都未曾正眼瞧过司雅嫣,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绝情冷酷之人。
此刻另一部分的禁卫军攀上梯子,正在拆衙上悬着的牌匾。司宇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写着“左相府”三字的这一牌匾被摔在地,裂开无数的痕来。
先前尚书令一职一直空悬,如今那块匾就这么挂了上去,风光无限的左相一夜间变成了尚书令。
司宇宗心中已如万只蚂蚁在啃噬着,魏国自建国以来历十代君主,他是第一位被降职的丞相,此乃是奇耻大辱。
司宇宗满心怒火地回到府内,坐在正殿时脸已黑成了包公模样,将坐上的杯盏和瓷瓶一应东西都砸了一地。此时魏长宁却坐在一旁嘤嘤地低泣着。
司宇宗心中怒气更胜,起身怒骂道:“愚蠢!愚蠢至极,老夫得来不易的相位就这么被你们母女葬送了!”
魏长宁闻此言心中更觉不忿,人心都是肉长的,明日他唯一的女儿也要被赐死。如今他竟只为他的官职迁怒于她,便拍桌子站起身:“司宇宗,你这丞相之位本就是陛下看在本公主的面上才抬举的你。若没有我魏长宁,你现在怕是连尚书令之位都坐不上,你现在还敢迁怒于我!”
司宇宗无意再于她争执,现在他司宇宗膝下已无一子,正应了司慕语的诅咒,断子绝孙!鼻子哼气道:“哼!”便直直地往厅外走去。
“夫君去哪里?”魏长宁拉住他的手满面泪痕地地启唇道。
司宇宗不屑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除了这尚书府,老夫哪里都去得。”还特意将尚书二字咬得十分重。
这尚书令也不过比左相低一阶,她不嫌他官职低微,他反倒还怪起她来了。而这魏长宁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便命人悄悄地跟着他。
此时如意馆已关了门,那老鸨本已打算歇下了,却见到有人自后面的小门钻了进来。老鸨看清来人后,忙上去迎道:“司大人深夜来此,松霞姑娘已歇下了,妈妈我这就去将她叫起来!”
这老鸨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改了口。司宇宗沉声道:“如此,便有劳了。”
片刻后那松霞姑娘已打扮得体,进入厢房欠了欠身子道:“有劳大人久等了。”司宇宗上前搂住她的纤腰笑道:“无妨,无妨,老夫来你这身心便可舒畅片刻。”
松霞推开他笑道:“奴家看大人似乎心情不佳,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若,今夜松霞陪大人一醉方休可好。”
司宇宗将松霞拦腰坐上他的腿上,将手挑上她美艳的脸笑道:“好!”
只见松霞一杯又一杯酒地灌着司宇宗,很快司宇宗便不胜酒力地趴到了桌上。松霞打开门让门口的两个小厮进来扒光了他的衣服,只剩里衣,将他扔到床上。
松霞本已睡下了,却又得起身更衣施粉,现下心里正一腔怒火。便猛踢了那司宇宗几脚,这才回到她的厢房歇下。
第二日司宇宗微微睁开眼便觉十分头痛,身子也十分酸痛。正欲将手抚上头,却发现右手被什么压着。一看,那松霞姑娘竟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手臂上。
司宇宗忙又看了自身,莫不是?松霞此时已被他的动静惊醒,趴到他的肩头上媚语如丝道:“大人您醒了,昨夜谁的可好?”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度一夜,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司宇宗起身环上她的腰,满是胡茬的嘴便要亲上她。
松霞即刻躲到床边,用被子包着身子低泣道:“大人,时候不早了,请大人速速离去吧!”
见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司宇宗便要上前去,松霞推开他哭得更凶猛了些:“大人快走吧,若是让妈妈知道我破了身,会打死我的。”
司宇宗当是什么事,便不屑地启唇道:“老夫自然会给银子给那老鸨,松霞不必害怕。”
岂料松霞却不住地摇头哭道:“松霞进了如意馆之时妈妈便将松霞高价卖给了一个富商,那富商就快要回来了,若是他知道我破了身子就会把钱要回去,到时候妈妈会打死我的。”
难怪那老鸨一直说松霞卖艺不卖身,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司宇宗沉声道:“无妨,此事松霞姑娘不必再担心,交由老夫处理即可。”
司宇宗穿戴妥当后那老鸨也正巧笑意盈盈地端着茶点进来,那老鸨见松霞躲躲藏藏地。便放下茶点掀开了床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