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慕语虽带着幕离,远远地便看到独孤府门口有一人在踱步,并不时的四处张望。此时他已看到了马上的独孤慕语,走下台阶来。
“吁!”魏文琰拉住赤云,跳下马将她抱下来。
独孤启将独孤慕语拉到身后,朝魏文琰拱手道:“有劳王爷送舍妹回来!”说罢便拉住独孤慕语往府内走。
独孤慕语将手抽出来,朝魏文琰挥挥手道:“回去吧!”
魏文琰这才跨上马,邪笑道:“慕语,你这哥哥当真十分有趣。”说罢才策马而去。
独孤启看到了她颈上的红痕,他知道她是他遥不可及的,却还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心中五味杂陈的,却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面上他是她的哥哥,虽事实并无丝毫血缘关系,他仍得枯守着伦常。
独孤启将她拉到后院,这才埋怨道:“你为何在这个时候便与他相认,若是让你有心之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可如何是好。”
独孤慕语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淡淡地启唇道:“我已经躲了一年了,当年之事想必也无人记得了。”
在这偌大的上阳城中,每日有许多新鲜的事,那些旧的事物会被堆陈在角落里,被人遗忘。
“不然这仇不报了,你随我回江南吧,你不是十分喜欢江南的景色吗?且日前祖父来信道说十分想念你。”独孤启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急切地说道。
独孤慕语淡淡地退出身来“此仇不报我终身难安,启哥休要再说了。”
独孤启将眼别开,掩住眼底的情绪柔声道:“罢了,我让厨房做了些糕点,你吃些可好?”
此次独孤慕语倒没有过多的神色,往日她听到总会眯着眼轻笑的。她摇摇头道:“今日吃得委实饱了些,先放着吧!”
“如此,不如我陪你练剑可好?”独孤启想了想后说道。
看到她点了点头独孤启这才露出微笑,命一旁的思召去她房里取了剑来。
练完剑后独孤慕语更是疲乏不已,看来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只是今夜的司雅嫣却没有那么好过了。
司雅嫣总觉得有东西在挠着她,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着,怒气冲冲地要抓住这个恼人的东西。
当她睁开眼时却看到司岳拿着一根鸡毛站在她床头,司岳见她醒了便咧开嘴笑起来:“嫣儿姐姐起来陪岳儿玩啊!”
只见那司岳的脸通体乌青,咧开嘴更有黑血从口中涌出来。司雅嫣吓得出不了声,睁大了双眼,仿佛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
这是梦,是梦,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当她再张开眼睛时却看到司岳仍在她的床头游荡,他身上的那身衣服是入殓时所穿的。
周遭都起了层白茫茫瘆人的青烟,司雅嫣连眼泪都吓了出来,哆嗦着嘴唇,她不禁大声地嚷嚷着。
司岳本还笑嘻嘻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他将手掐上司雅嫣的脖子怒道:“姐姐为何要杀了岳儿!岳儿又没有错!”
冰冷僵硬地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司雅嫣吓得直哆嗦:“我没有!我没有!是司慕语,我是想杀了司慕语的。你该去找那祸害,你放了我吧!”
她感到快要窒息了,将手抓上司岳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冷僵硬无比,紧紧地钳着她颈。
“小姐!”月儿正欲拨开她的手。
她却甩开了她的手,缩到角落里低语道:“岳儿,姐姐没想杀你,姐姐没想!”
“公主,你看小姐这是怎么了。”月儿朝着魏长宁欠了欠身子道。
魏长宁上前欲拉开她捂住脸的手,她却吓得尖叫起来:“你走开,你走开,不要找我!”
魏长宁无奈只好大力将她拽起来,大声呵斥道:“嫣儿,我是母亲啊!”
司雅嫣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魏长宁,又抖着身体缩到角落里:“不是,你不是,你是司岳变出来骗我的!”
魏长宁使劲的掐了一把她的手臂,怒道:“嫣儿你醒醒!”
司雅嫣睁着泪眼婆娑的眼扫视四周,又看到屋里灯火通明地,月儿与一众侍婢都在。这才颤抖着嘴唇扑到魏长宁怀里小声说道:“母亲!司岳怪我,他来找我来了!”
魏长宁轻声哄道:“没有,司岳没有怪你,都是梦,都是梦!”
司雅嫣挣开她的怀抱,跑到妆台前将颈上的衣服拉下来,颈上有一道道骇人的青紫掐痕。
司雅嫣将铜镜打碎在地,跑到魏长宁面前哭道:“不是梦,母亲你看,这是方才司岳掐的。他回来找我了,他要杀了我。”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仿佛下一刻他就会上前杀死她一般,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魏长宁自然也看到了她颈上的指痕,那指痕还十分的小,应该是孩童的手掐的。魏长宁心中不禁泛过一丝凉意,她压制住心中的恐惧。
耐着心性将司雅嫣哄睡着后,魏长宁这才问月儿到底怎么回事。
月儿跪在地上启唇道:“小姐昨夜也是这般,昨夜是司慕语,今夜是司岳。”见魏长宁不出声,月儿又试探性地说道:“是否需要请医者为小姐看看,或是请一位高人来驱驱邪。”
魏长宁思虑了半响后这才启唇道:“今夜之事不许声张,明日我再请一位高人来驱邪,许是府里有什么脏东西。”
第二日便有白胡子的黄袍道士来到了府里,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在府里四处查看。后又进入司雅嫣卧房,而后神神叨叨地沉声道:“尊小姐这屋里果然有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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