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慕语又过上了形同金丝雀的生活,从日出到日落她需要做的,能做的也只有吃喝发呆,维续生命。禤逸此人如同幽灵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她的身后了,只有这样她才有精气提防他。
即便珍馐美味相佐,时日多了难免厌倦。今日她更是不思饮食,满脑子都是独孤修和和独孤思两人,如今自己身陷囹圄,竟连孩子也不知所踪,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较得上她无用了。
她懒懒地趴在窗沿,凉凉的夜风吹着人愈发地清醒。烦闷之际耳边隐隐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如羽毛划过,不凝神细听都难察觉一二。顾此,她嫌恶地别过头。
“禤逸,今日无甚心思与你博弈,请回!”她阖上了眼冷冷地说道。
岂料那脚步声离她越近了,丝毫没有停下的兆头。就在离她一步之时那脚步声停住了,随之温润的声音响起:“慕语!”
他来了!这个念头轰然在她的脑子里炸开来,她本能地回过头去。月光在玄色身影上落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如夜半魅影。
“慕语,好久不见!”他双目灼灼地看着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
是好久不见,至今日整整十八日。可他言语间的‘好久’似乎是经年隔月,独孤慕语恍然知道了什么,她的脸!
她略显局促地低下头去,企图借着月色掩去她的面容。她早就盼着这一日了,可它来了她却只想着躲。没了那层面皮,她最后的一层外壳也没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在她慌神之时一抹高大的身影附了上来,带走了唯一的亮光。他粗粝的手快速地钳制住她的下颌,冰凉的唇准确地擒住了她的唇。
辗转厮磨,他唇上最后一丝凉意也荡然无存,有的是炙热灼人的肌体相亲。唇上的力道野蛮霸道,如千军万马从唇上碾过。缠绵又磨人的攻势,微微的痛在唇上游走。
“唔”,她难耐地哼了一声,他微微松了力道。就在她以为到了头时,他灵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带来的是更加勾人心魄的缠绵。这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她的木讷他显然不满意,尖利的牙齿咬上她娇嫩的唇瓣。刺痛感顿时在四肢百骸蔓延,他灼热的鼻息烧地她无处可逃。
他肆虐攻城掠池一番后放过了她,末了还勾过她的唇瓣,那湿濡柔软的触感带着不知名的东西在她的身后游走,惹得她低吟了一声。
魏文琰魇足地勾起唇角,大手粗蛮地将她圈入了怀中,独孤慕语仍在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她险些以为自己会被憋死。
在她无比难受之时头上却传来了无比愉悦的笑声,魏文琰一手顺着她的背后一边笑道:“你这样,为夫实难尽兴。好在,你我还有一辈子去练习。”
“分明是你,你咬了我一口我都未与你计较呢!”独孤慕语扬起头看着他,似怒非怒的模样。在魏文琰眼中却是十足的女儿姿态,从颈到耳一应染上了红霞,以及唇上的那一块暗红痕迹,是魏文琰久违了的独孤慕语。
魏文琰低下头凝着她的眼道:“食髓知味,焉能知足,于你本王总是贪得无厌的。”
这样的他与梦中的人像又不像,梦境里的人忽而冷着脸忽而笑意如春。她从来不知道,甜言蜜语与他是如此轻而易举,她也才知道,甜言蜜语与她无比受用。
环在身上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了,宽厚的手旋即便穿过了她的指缝紧紧扣住。“走吧。”
她顺从地点点头紧跟上他的步子,随着紧闭的门打开,她看到倒了一地的人,就是这些个人日夜不倦地困住了她。
禤逸如此多疑,他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进来?正当她疑心之际,几行人影便从墙头落了下来,禤逸随之而至。
低魅的笑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一双凤眼微眯着透露出危险的气息。“穆亲王夜闯寒舍便罢了,还带走我府中人是何道理?”
“如你所见,本王带王妃回府。”魏文琰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眼底凛起了森然的寒意。
禤逸手中的剑顷刻出了鞘,墙头上立着的人纷纷拉紧了弓,尖锐的声音连连响起。禤逸晃着手中的剑淡淡地看着她:“穆亲王妃早已于五年前在北境,亡了命。你手中挽着的,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禤逸,你胡说什么!”独孤慕语愤怒地瞪着她,魏文琰即刻紧了紧手安抚她。禤逸看着她突然勾起了嘴角,一抹阴冷的笑绽开来。
顷刻间箭如雨落,似曾相识的一幕,在独孤慕语的心头狠狠地劈过。她只想着护主他,恍若没了羽翼的鸟傻傻地拦到他的身前,逃也不会逃。
亏得魏文琰冷静自持,一手拔出了剑挡掉射来的箭,同时将呆滞的她拉到身后。万幸,万幸,独孤慕语躲在他的背后一股从未有过的安稳感在心头弥漫。
魏文琰即便托着她也可轻而易举地破了攻势,外头候着的亲卫也已破门而入。局势瞬时翻转,禤逸脸上妖冶的笑意不减。
“魏文琰,你我之间差一场真正的较量,现在,你敢不敢?”
“你赢了。”魏文琰淡淡地答道,便牵着她往外走去。
即便败局已定,禤逸却还是痴缠了上来,手中的剑势凌厉无比,招招致命!魏文琰不得不松开她执剑应上。
禤逸招招阴险,无一不直取要害而来。魏文琰迅速果决地出剑,一时间冷风四起,二人高下立显。
即便他日夜苦练,即便魏文琰游手好闲地浪荡了五年,他还是追赶不上。禤逸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