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原本就是个不太多话的,况且她的身体并不是太好,一路走来,已经十分疲惫,闻言并不想理会他。祁修却不依不饶:“你敢看着我吗?”
阿柔忍无可忍:“我不敢,行了吧?”
祁修道:“你看一下又能怎么样呢?”说着,语气幽怨起来:“你……的时候,怎不见这般……”他说的含糊,但是阿柔是明白他说的什么事的。
那一夜,阿柔心中难受,确实有些疯狂了。可是,那种事不是男子更占便宜么?祁修却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时不时拿出来说一说。而且,他在人前一向装的高贵清冷,任凭谁都想象不到,这货矫情起来,那真是神仙都要退避三舍。阿柔都纳闷儿,她一个女子都无法令自己像他那样说话,他是怎样矫揉造作出那样的音调,那样的表情的呢?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祁修矫揉造作起来,那声音仿佛羽毛拂过人的心头,真的能够令人平湖不起的心境,陡起波澜。那表情,如怨似艾,欲语还休,真的能令人抓狂。
阿柔捂住耳朵,努力让自己不要听他的声音,这样就不能受到他的蛊惑。
祁修眼眸一撩,又向她背上挤了挤:“阿柔……阿柔……”他的声音也不大,但是恰恰能钻进阿柔的耳朵眼儿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柔真的快要疯了。忍无可忍转过身来。只一眼,顿时便怔住。只见祁修不知可是将衣领拉的更开一些,胸腹间那头五彩的麒麟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的显得栩栩如生。
祁修当年伤势恶化,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瞬间便冲入阿柔的脑海。那时候的祁修是难得柔和的,没有骄傲,没有棱角的。他脆弱的仿佛一棵需要人悉心呵护的幼苗。
而如今眼前的祁修,同样是没有骄傲,没有棱角的。他柔顺的仿佛一只孤独的幼兽,渴盼别人的抚慰。
“不要。”祁修忽然低呼一声。
阿柔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
她的唇,距离祁修的脸不过寸许,如果不是祁修忽然别过头去,这时恐怕早已论现在在阿柔的唇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明显是有些动情的,可是他还是倔犟的将头别了过去,拒绝了阿柔的主动。
阿柔有些难堪,为自己失控的行为,也为祁修的拒绝。她虽是孤女,可自幼实在父母家人的宠爱中成长的。被宠爱长大的孩子,性格中有骄傲和自尊,有霸道和胆色,但是唯独没有自卑。这一点,其实就算是祁修也是比不过她的。因为祁修虽然出身高贵,但他实在四面楚歌的幻境中长大的。爱与被爱,其实他更加不懂。
若是此刻的阿柔换成祁修,他一定会在遭到拒绝之后,果断的撤身而退,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被人拒绝。因为他骄傲到极点,同时也自卑到极点。
可是,阿柔不是祁修。她有骄傲,但是少有自卑。她被拒绝了,并不觉得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她想的,会是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拒绝。她望着祁修,问道:“为什么?”
明明是祁修先煽风点火,明明也是他先情动不能自抑,这时他反而别扭起来:“我不想做旁人的替身。”
阿柔有些愕然:“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祁修越说越来劲,真的生气了,连眼圈儿都跟着红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口中唤的是马良辰和齐献。如今在这三山镇中,谁知道你心里又会想着谁呢?”
阿柔黯然失笑。
祁修翻身将她扑在身下,逼视着她:“你笑什么?”
阿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睡吧。”
祁修对着她虎视眈眈:“不行,你说不清楚,咱们谁都别睡。”
阿柔道:“亏你还是做过一国之君的人,竟然连一个最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么?这世上,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没有任何是能够替代得了别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得了自己的。”
祁修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柔笑着摇了摇头。
祁修心中涌动的怒气略略平息:“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不曾将我当作他们的替身么?”
阿柔反问:“你觉得,你能代替得了他们,还是他们能够代替得了你?”
祁修心中仍旧耿耿:“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阿柔无奈:“那就睡觉吧。”
“睡不着。”
“……”
他将脸凑近阿柔的眼睛:“你好好看看我。”
阿柔的眼神飘忽,不敢正视祁修的脸。祁修生的颜色甚好,最起码足以蛊惑阿柔了。阿柔的经历告诉她,一个女人是不应该被**所控制的,但是,她的成长经历,又注定她和寻常女子有所不同。她的性格比起寻常女子来,似乎更倾向于男子多一些。
人常说,男人是可以把那啥和爱情分开的。就算不爱,看见一个美人儿也能提起兴趣来。阿柔其实也是如此。
她并不爱韩无图,可是也不讨厌他。两人各取所需,也相敬如宾的过了好几年。
而祁修的容貌,比起韩无图,那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倍的。她很清楚,此情此景,她只要多看祁修一眼,就会掉入他用美色编织的温柔陷阱。
她到不是有心拒绝这陷阱,她只是有些受不了祁修那种随时随地矫揉造作起来的样子。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所以,她还是觉得自己装看不见最好。
祁修今天,显然是不想让阿柔好过的。除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