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风雪交加!
在偶尔传来的兽吼中,冷逸提着一根尖锐而沉重的树枝、双目警觉地奔走在死寂的雪原中,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些饿红了眼睛的野兽;
就这样,迎着刺骨的寒风,冷逸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山地,直到爬上一道山梁;
看着山梁下那一片黑暗,冷逸不禁咽了口唾沫,到了此处他的内心却闪过一丝不安,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对还是不对……
但最终冷逸还是狠了狠心,接着犹如一条狐狸般冲下了山梁;
雪夜漆黑,寒风呼啸,那漆黑的山窝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有些年头的老庙;刺骨的寒风刮过,庙堂里那幽森的烛光微微晃动,使得这深山老庙愈加阴森可怖……
“吱呀……”
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大门被缓缓推开,冷逸警觉地举着树枝踏入了空寂的院子;
还好。庙里没有因为大雪封山而寄宿在此的山民……
冷逸打量了一番后放下了心,接着从院子角落里拎出一把农镐,而后看了眼那阴森的庙堂、咬了咬牙便推门进入、直奔供台前;,…,
冰冷的庙堂静悄悄的,除了两点幽森的烛光外,便是一片死寂的黑暗;门外的寒风吹过,黑暗中发出阵阵异响,似乎那里藏着什么一般会突然跳出……
看着供台上那阴森的山神像,冷逸不禁咽了口唾沫,却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在身上抹去了手心的潮湿,便猛然抡起那坚硬的铁镐低喝一声便是用力砸下——
“咔嚓!”
一声闷响,碎木横飞;
神像前的功德箱被冷逸一镐劈烂,满箱铜钱银锭“哗啦啦”地流了一地。与此同时,那飘忽的烛光也似乎随之猛然一震……
冷逸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蹲下,从一堆铜钱里飞快地挑拣着碎银子扔入随身的包裹,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飘忽的烛光在剧烈震颤!
“咣当!”
突然之间,那打开的庙门猛然关闭,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瘆人的声音,虽然明知自己有所依仗,冷逸却还是感觉心头剧烈一跳……
“噗、噗……”
又是两声微响,那幽森的烛光突然熄灭,凄冷的庙堂霎那间一片漆黑,冷逸的手猛地一哆嗦,一块碎银子掉落在地,发出一阵瘆人的“叮叮当当”……,…,
“呜呜呜!呜呜呜……”
而就在此时,一阵凄惨的哭声缓缓响起,飘忽、诡异、似乎是一个女子在悲声痛哭。听得冷逸只感觉头皮发麻!
然而冷逸却紧紧咬着嘴唇、加快了速度,接着迅速扎好包裹背上、一步便跨到了庙门前;
然而,当冷逸伸手拉门时,却发现那老旧的庙门竟然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一股阴风吹过后脑勺,那凄惨的哭声飘然而至、紧接着冷逸只感觉一只手轻轻地游上了肩头……
“哭什么哭!再哭烧了你这破庙!”
就在此时,冷逸猛然回头、对着黑暗指了下额头就是一声暴喝,接着抬腿一脚狠狠地踹在庙门上又是一嗓子:“听见没!给小爷开门!”
死寂,
令人汗毛直立的死寂;
随着冷逸这一嗓子,那凄厉的哭声戛然而止,似乎在害怕什么一般一声不敢吭!而紧闭的庙门却也随之打开了一条缝隙,冷逸伸手便拉开了门——
“哇——!!”
就在此时,一阵嚎啕大哭回荡在黑暗之中,那个悲惨、那个委屈、那个伤心欲绝!…,
,…,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冷逸头发根根直立、“嗖”地一声跑出庙门、转眼消失在风雪之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白影缓缓爬出庙堂、双手捶地的嚎啕大哭……
“吁……”
当翻过山梁后冷逸才站住了脚步,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不禁埋怨自己还真是……
不过……
冷逸回头看了眼那漆黑的老庙,在心里泛起一丝不是滋味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纠结;
清平县虽然大、人口虽然多,但由于离老龙的古寺太近,这些乡野小庙注定了没什么香火,自己这一趟,也许……
而且,在西川修士的震慑下,它们一向都安分守己……
如此一来;
抢人和抢……
有区别吗?
“算了!今日借钱之恩,他日我必然百倍奉还……”
冷逸深吸了一口气。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又瞅了眼肩头,在那厚厚的棉衣下,便是那个焦黑的奴印,虽然如今去不掉它,但是……
果然,老不死的在此,百无禁忌!
冷逸摸了摸额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接着拎着铁镐大步而去……,…,
一夜之间,小半个清平县鬼哭狼嚎、犬吠四起,多少乡村鸡飞狗跳、孩子哭女人叫,无数青壮在老人的带领下围着村子又是放鞭炮又是磕头祷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掂着肩头越来越重的包裹、一脸得意……
天蒙蒙亮时,在清平县以西、与黄阳县交界处的深山中,一座废弃的破庙里,满眼血丝的冷逸在紧张地清点着这一夜抢来的钱和偷来的衣服;
然而,包裹里所有的银子和银票、加起来也就五百多两。买了武学和灵石后估计连丹药都买不起,更遑论其他的必须品;
但是,冷逸又不敢再回到清平县,而黄阳县的地头他又不熟……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冷逸盘算了良久而无果后,终于无奈地咬了咬牙;
刺骨的寒风吹过阴霾的天空,吹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