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就感觉脚踩在一些碎玻璃渣子上,很不自在。
从厂房里投射出来的光亮,我看到外面摆着不少木材,看来这里像是一个木材厂。
我看到马远洋直接上去跟那几个混子交涉,其中一个混子快步跑到了厂房里面。
我和刘妹子等人也慢慢走上去。
马远洋叼着雪茄,一只手揣在裤兜里,看起来动作潇洒,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周围。
我看到那几个混子都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隐隐约约听到厂房里传出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吆喝还是什么,给人的感觉里面正有人在打牌或者喝酒。
很快,之前进去的那个混子又出来,对着马远洋招招手。
马远洋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去。
马远洋走在我前面,大半夜的在这个偏僻落魄的木材厂,马远洋一身干练的西装看起来和这里极为不搭调。
走进这个木材厂,我看到里面有很多切割玻璃的机器,还有各种各样的玻璃靠在墙边,木材反而是没有,原来是个玻璃厂。
而一进门,我就看到,在玻璃厂的厂房之中,一张小小的麻将桌,周围坐着几个人,也有十来个混子守在周围,看起来一脸轻松。
我一眼就认出了侧对着我坐在赌桌上的慕哥。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微眯着眼,穿着一身黑色的毛衣,一边搓麻将,一边跟桌上几个人说说笑笑的。
不知为何,许久没有见到慕哥,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总觉得一见到他心里变得更加踏实了。
谢天谢地,果然是如荆天楚所说,这世界上还没人能抓住慕哥……那个狗屁杂碎给我发消息说慕哥被困帝王城了……看来这消息有假,莎莎也许还没死!我很想主动上去打招呼,可这件事儿应该交给马远洋来做。
来到了麻将桌前,慕哥斜着眼朝我们看了一眼。
他嘴里叼着香烟,好像是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一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句:“总算来了啊……”我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都是一些大钞,但是数量不多,估计这个麻将玩儿得也不是很大。
和慕哥坐在一桌的其中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光头,穿着一身棕色的棉袄,长相有些凶悍,给人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外两个都是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一个穿着黑色大氅。
、几个人看起来神情都非常放松,大半夜地在这里搓麻将,完全就是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娱乐一下。
看到我们出现之后,那个光头点燃了一根香烟,笑眯眯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对慕哥道:“小慕,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记得忙完了你的事儿,找哥儿几个喝酒……我们都在郫县等你……”慕哥摆摆手:“好说好说……记得帮我跟杨老大打个招呼,说我最近不舒服,等身体好些了一定过去看他!”
“好!”
几个人同时站起身,慕哥也站起身,随后,麻将桌周围有人上来收现金,只有慕哥面前的几千块现金摆在桌上,其他的都被收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那个光头临走的时候又扫了我们一眼,可是……根本没有想要和我们打招呼的意思。
我顿时有些纳闷儿了……这些人看起来像是慕哥的朋友,不说别的,江湖上混的人,总会在意那么一些理解……俗话说,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再怎么说……场面话也应该说两句啊,居然直接把我们给忽略了。
当然,我不是说我就一定能有这个面子让人家来打招呼,只是这群人……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社会人啊。
慕哥把他们送到了厂房的门口,过不多时,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很快,一群人全部离开了。
慕哥一转身,我就忍不住快步走上去,沉声问道:“慕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慕哥扫了我一眼,笑眯眯地道:“小子的易容术有进步啊,老子差点没认出来……”说着,慕哥从口袋里摸出八块钱一包的白塔山,给我递上来一根。
我接过,望着手里这根白塔山,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慕哥又去给徐燕寅刘妹子等人递烟,值得一提的是,徐燕寅看到慕哥分明就很激动,但是在极力克制着。
最后,慕哥递了一根香烟到马远洋面前,马远洋摆摆手,微眯着眼道:“老子说你也不是抽不起烟的人啊,八块钱一包的白塔山,你特么拿得出手?”
慕哥掐灭了手里的香烟,笑道:“老马这两年开洗浴城挣钱了,瞧不起我们抽白塔山的人……”马远洋意味深长地也一直笑眯眯地望着马远洋。
在这个空旷的厂房内,两人对视看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可我总觉得这里面多了一股火药味儿……慕哥这时看着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现在有什么问题都给我憋着……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说着,慕哥慢慢地走到麻将桌边上坐下。
我们几个也跟着走过去,在麻将桌附近随便找了几张凳子坐下。
“慕哥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可能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可是,没有都姐和莎莎的消息,我怎么能放心呢?”
慕哥还没回答,我忍不住又道:“当时是你让我住到都姐的家里的,也是你给我找来的莎莎,现在她们音信全无,你不能提了裤子不认人啊……”慕哥骂了一句:“卧槽……什么叫提了裤子不认人?
小子,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