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当真?”周枫紧了紧拳头,怒视着立于城楼上的尧殇。

“自然。”尧殇轻嗤一声,尽管他转到中线不过半个多月,可人心这个东西,他比周枫看得明白多了,在中州军的心中,尧殇就是一个神,是他们中州的战神,是绝对的权威!

他说的,绝对是对的,他要做的,绝对是正确的!他说的,他们无条件服从,他做的,他们无条件信任!

所以,周枫忌惮他底下的将领,不敢轻易答应退回边城;而他尧殇,所想,就一定敢做!不论是军心还是民心,都为他尧殇所向!

“好!弓箭给我!”周枫拿过士兵递过来的弓箭,瞄准百米之外,吊着女子的绳子。在箭矢离弦的一刻,他用力一夹马肚子,策马向前冲去,城楼只有二十多米的高度,他怕他接不住那个女子,他怕看到她摔得粉身碎骨。

在周枫策马向前的那一刻,尧殇拿起副将手中的弓箭,瞄准了那个马背上的人,他对阿玉的所作所为,他要替阿玉,讨回来!

“尧殇!不要杀他!”千钧一发之际,沈如玉居然冲上了城楼。

尧殇闻言,目光一闪,箭已离弦。

周枫知道,城楼上那个冷峻的男子肯定不会放过他,即便身死,这一次,他也不要看着阿玉从他眼前坠落!

“阿枫——!”沈如玉冲向城楼边,死死盯着那三只箭矢,对,尧殇射出的是三只箭矢!

听到熟悉的呼喊,周枫下意识的抬头往城墙上一看,只见那声音的主人,一头青丝被风吹乱,淡青色的衣衫上,是鲜血染就的嫣红牡丹,大朵的印在那里,分外妖娆。

周枫后仰避开了两只箭矢,另一只射入马的前腿,战马一声嘶鸣,向前扑倒,周枫一脚踏在马背,借力朝坠落的女子飞去,在女子离地三米的时候,接住了女子。

还不待他松一口气,关切的话还没出口,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他的胸口,他看着怀中一脸讽刺的女子,难以置信的缓缓摇头道:“为什么?”

城楼上,尧殇十分不满:“阿玉,你不该私自过来。”

“对不起。”沈如玉低下头,她知道尧殇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命令,不过看到周枫没被箭射中,她也舒了口气。“谢谢你刚才手下留情”。

“言之过早。”声音冷沉了几分,周围的人皆是绷直了身子,目送着尧殇走下城楼。

这时,沈如玉终于知道,为什么尧殇会这样说了,城楼下原本已经安全的男子,此刻一动不动,反而是他怀里原本应该奄奄一息的黄衣女子,却站了起来,将趴在她身上的男子往旁边一推,大声道——

“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主动受降者,可成为中州的普通百姓;负隅顽抗者,杀!”清云的声音传得很远,东齐士兵都能听到,城楼下的一幕,让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东齐的好儿郎们,我们宁可战死,绝不忍辱偷生!冲啊!”东齐将领反应过来,指挥着军队攻城,并没有因为首将死了,就方寸大乱。

早在清云喊完话之后,中州军已经打开城门,在此刻气势最磅礴的时候,冲向东齐军。

东齐士兵亲眼见到他们东齐的骄傲,周将军的死亡,此刻即便还在作战,但军心已动,士气低落,被打得节节败退。

空气中血腥味越来越浓,城楼下倒下的士兵身上,火油还在燃烧,沈如玉想要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冲出去救周枫,却被旁边的副将曲耀拉住,她害怕火舌蔓延到周枫身上,更是拼命的想要下去,曲耀无法,将她打晕,交给属下带回了军营。而曲耀自己,也冲出城外浴血奋战。

沈如玉被人直接送到了南城县官的府上,尧殇本来一直住在军营,但那天意外碰到了沈如玉,且她失血过多,需要好生调养,于是便住到了县官府上。

这一战直接将东齐军逼回了边城防守,中州军士气大涨,期盼着他们的战神带领人他们一鼓作气,夺回失去的领土。而尧殇也没让他们失望,在东齐军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连夺三城,就连东齐原本的领土,也被侵吞。

而其他三国的视线也一直在东齐与中州的领土之争上,如今看到东齐节节败退,无一不对尧殇这个人更加敬畏。

东齐不堪败绩,派了使臣前往中州议和,双方早已疲于战争,对于东齐的议和,中州欣然同意,并与东齐签订合约,两国通商不收关税!

对于位处中间的中州而言,这样的合约无异于春风送暖。中州的经济多靠贸易,中州百姓从商居多,通商不收关税,意味着他们的成本可以大大节约,利润大大提高。

而对于物产丰富,贸易关系遍布九州的东齐来说,关税是他们的重要国库收入,而这样的条约,东齐显然是吃亏的,不过比起领土的缺失,这已经算好的了,于是,东齐与中州的战事,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又说当日亲眼目睹周枫中计死去,沈如玉痛苦万分,这次不是失踪,而是亲眼看见周枫死去!虽说他没能认出自己,但也是因为一个与自己前世相似的人而死,但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而死,所以她相当痛苦。

对于尧殇,她是敬畏的,即使要脱离组织,她也是不敢轻慢尧殇的。这一次,醒来之后,依旧是尧殇坐在她床边,一如当年初出任务,负伤晕倒后醒来。但她这次没有以往的暖心,只是冷然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一言不发。

“我与他立场不同,即使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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