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两个士兵挡在楚幽面前,不许她在靠近,楚幽仰起头,“呵”一声轻笑:“真有趣,我一个小孩子家,也把你们吓成这幅模样,可见是心虚。”
韩俊注视着楚幽腰间佩剑说道:“不是我心虚,而是公主殿下的佩剑太过于惹眼,前些日子公主拔剑割断罡风喉咙,我便看出公主佩剑吹毛断发,我韩俊今年四十有五,大业未成,还不想成为下一个罡风。”
“好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能当众承认怕死也属不易。”楚幽把剑丢在一旁,“我不吓唬你就是。”
她这么做,季常眼里的担忧却更加沉重了,他寻机向末席的封白羽使个眼色,封白羽肯定是看不见的,因为此刻,他眼里只有楚幽,他躲得很远,远远地藏在众人之后,藏的很深,深到除了关注到他的季常,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手中紧紧攥着弓箭。
楚幽已经来到韩俊面前,中间只隔着一张桌案。
“说吧,什么秘密?”韩俊的眼睛如鹰隼般注视着楚幽。
“秘密就是……”楚幽忽然扑向韩俊,韩俊一惊下意识往后撤。
“铛!”
腰间佩剑竟被楚幽夺取,韩俊刚要伸手,耳边风如鹤唳,白羽如星,直冲他额心袭来。
楚幽举剑!
桌案一分两段,同样被斩成两段的还有玉玺。
“秘密就是,传国玉玺,其实不太难砍。”小女孩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鬓边一缕青丝飘落在地上,是方才箭镞驶过留下的痕迹。
“殿下!”
“将军!”
韩俊下意识要抓楚桓,一回头却只看到一只巨大的花篮挡在面前,一脚踢开的功夫,马伯安以将楚桓护在身后,封白羽亦挡在楚幽面前,周围一圈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韩俊气得浑身发抖:“你竟将玉玺一刀两断!把他们统统拿下!”
封白羽搭箭对准韩俊道:“来啊!谁怕谁啊?”
楚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封白羽,你不必如此,旦随他去,他杀意已决,你便是拦得住他一时,拦不住他一世。”
“你倒是明白。”韩俊说道。
封白羽甩开她的手执拗道:“楚小幽,难不成你让我撒手不管!”
“以你们飘渺宗的身法,便是千军万马,立意要走他们也拦不住你。你旦走便是,但我要你发誓,将来势必要杀了韩俊,为我们报仇!”楚幽指着韩俊说道。
“好!”封白羽果然收起弓箭,踏过众人头颅,虽万夫而难挡,飘然而去。
“韩俊,你可想好了。”季常终于开口了,“封白羽师承飘渺宗,其重诺之名闻于天下,若真的立意杀你,你能逃得过去吗?”
“逃得过去如何,逃不过去又如何?你们毁我玉玺,视我如三岁孩童玩弄于股掌之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将军忍不了,杀便是,只是若你真的杀了太子与公主,那么这万里江山可就彻底与将军无缘了,不仅江山与你无缘,南平也迟早会是他人的囊中之物,将军的鸿鹄之志
不等走出南平便要胎死腹中了。”
“笑话!竟口出狂言,危言耸听,诅咒将军!”许奇口沫横飞,“将军,此人当杀!”
“危言耸听?我是不是危言耸听,想必将军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只问将军一句,这玉玺既然这么重要,萧成器为何不取?”
许奇冷笑:“他何尝不想要,只可惜求而不得,这才不得已自己做个假的,把天下人当傻子!”
“诚然,天下人不都是傻子,却为何仍然心甘情愿地被他欺骗,认假为真?若是将军如此,也能如萧成器这般吗?”季常轻笑道,“恕我直言,便是如今将军真的手握传国玉玺,也未必能与萧成器抗衡,因为将军手里只有南平,萧成器手里却攥着北萧三十六郡与南楚七十二城池,天下大半尽在他手,只缺一个正统之名,故而若韩将军你手握玉玺振臂一呼,不仅不能与之抗衡,说不定顷刻之间南平也会成为萧家天下,将军会成为萧成器刀下亡魂,而后萧成器手握真玉玺,胜者为王,天下归心。将军以为,季常可是危言耸听吗?”
许奇怒道:“可笑!当初是你说的,若将军能手握传国玉玺便可号令天下,否则将军为何要接纳尔等!”
“许大人莫要血口喷人,季常何曾说过这话?季常只说过愿将玉玺赠予将军,以换的尺寸容身之所,什么手握玉玺便可指掌天下,想必是许大人的连珠妙语吧?”
楚幽听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我说呢,怎么一说到玉玺韩将军就迫不及待地迎我们进城了,原来是以为得了玉玺便得了天下,真是有趣,若真如此这玉玺一直在我们手里,为何南楚还是没了呢?”说着又翻个白眼添油加醋地说道,“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们这些大人竟然不知,难不成真的是越老越糊涂吗?”
韩俊深深地望了许奇一眼,没说话。
许奇怔了一下慌里慌张地说道:“萧成器手里的玉玺是假的,若将军手里握有真玉玺,待时机成熟振臂一呼,如何不能号令天下?当然了,时机是很重要的。”
季常笑了笑说道:“许大人用词严谨,季常佩服,就是不知道萧成器是否愿意给你们这个成熟的机会。但是退一步看,即便萧成器给你们充足的机会,你们便能与之抗衡吗?”
“笑话,我等若有真的玉玺在手,便是天下正统,豪杰义士必定接踵而至!”
楚幽嗤笑道:“这么说还是要